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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人掌握雷霆,掀起滔天雷海;有人御使百獸,叫獸蹄震盪八方;有人用出精妙陣法,比之先前那千絕魔尊也不遑多讓;有人符籙通天,與遁術交輝虛影百變。

無數種奇特的神通,無數種奇異的法寶,漫天飛舞時,有絕強壓力澎湃而出,又有色彩璀璨,絢爛人眼。每一個仙修都使出了渾身的解數,這時候的正魔道們大多饜足,倒不去同他們爭論尊位了。

照舊是,都在一二百位之間。

不過即便鬥得如此熱鬧,卻再無人隕落,雖有修士出手過重,或是術法神通收之不及,可最終至多也僅是肉身毀損,元嬰元神,都能倖存。

只是之後他們就需得尋找一具上好肉身,或者元神託生,再苦修多年,才可以恢復如初了。

仙修諸多門派,彼此之間,都不曾結下難解的仇恨。

轉眼又是一日餘。

如今距離榜戰結束之時,還剩下半日工夫……約莫,還有五六個時辰。

若是遇上了易與的對手,自然是綽綽有餘,可若是遇上難纏的,這幾個時辰裡,也未必能鬥上幾場下去。而且在這最後的短短時間,就連平日裡各有風度的許多天才仙修,也不由得生出幾分瘋狂。

……不論,是為了什麼緣由。

徐子青在這時候,已然沒有對手主動尋釁了。但他的注意力也並不在對戰場上,而是落在了身側師兄之身。他能感覺到,師兄有些變化。

這不僅僅是因為與許多強者、無數天才比鬥過,也觀看過無數場次的對戰後生出了感悟,印證了自身,擁有什麼所得,更多的,是一種氣勢。

就連作為道侶的徐子青,也在此時察覺到了一絲戰慄之感。

師兄是在……興奮麼?

徐子青感覺到,他的師兄在精心地準備著,在調整自己的狀態,在不斷地進行心境的最後打磨——他似乎是想要拿出自己最好的狀態,去迎接一場……

迎接一場讓他喜悅的對戰。

下一瞬,徐子青又微微地抬起了頭,他的神識越過重重山府,來到了最頂峰的所在。

在那裡,不知什麼時候,原本也參加過數場比斗的、身著重紫星辰袍的英俊修士,已然回到了洞府前。他也在打坐,也在慢條斯理卻又無比細緻地,將自己的心境淬鍊圓融。

他同樣,在很慎重地準備著什麼。

徐子青一瞬恍然,原來如此。

這一戰他原在思忖何時方會進行,如今看來,卻是不遠了。

場地裡,數十尊水團轟然炸裂,裡面被包裹住的仙修披著滿身鮮血狼狽而出,又是被擊敗了一人。還有瘦削身影騰躍如猴,詭變如蛇,防禦如龜,進出如鶴,出拳猶如閃電,手指如同虎爪,就將人要害擊穿,使其只得潰敗。

這宓鳳兮與尚衝夷,他們似乎並無挑戰東里祁之意,反而只是同其他對手交戰。

只是,他們兩人的龍虎之氣,仍舊比不過東里祁。

東里祁現下,已有了四百餘丈之多。

也只有他能達到如此地步,不論被何人挑戰,都從未一敗。

反觀那二三尊位的兩人,卻也在連續挑戰中落敗一次,雖也曾打破數位意圖挑釁他兩人者之野心,但龍虎之氣卻是不及先前多了,反而只在近乎兩百丈罷了。

其他原本有百丈之多的仙修們,也統統吃過敗仗,即便又在其他戰事裡找補回來,到底不足。

彼此之間的距離,漸漸拉近。

但也許是一種默契,宓鳳兮與尚衝夷竟忍下被新晉修士超越的恥辱,並未去挑戰雲冽。

以至於如今雲冽的龍虎之氣在三百丈後,居然成為東里祁之下最多者。

或許,這便是一種暗流被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