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明白。”孫班頭點點頭,示意羅氏父子跟著自己一同從大理寺的後門離開。

臨走時,他將已被灌至酩酊大醉的沈彧、呂牧二人也命令公差拖走了。

望著他們走入那條通往大理寺後門的隱秘地道,裴塏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迅速走離監牢,走向大理寺的前殿。

只見此時的大理寺前殿,儼然已亂作一團,那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府上公史、主事、令史們,駭然看著一群禁衛軍衝入殿內,大肆搜查。

“本官乃大理寺斷丞沈歸,敢問你等究竟是何人主事,為何搜查我大理寺?!”

一名器宇軒昂的大理寺官員站了出來,厲聲呵斥道。

話音剛落,就見趙弘潤的貼身宗衛穆青走了進來,一臉鐵青地呵斥道:“閉嘴!……給我搜!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許放過!”

“是!”眾禁衛軍高喝一聲,目無旁人地闖入各個房間。

……

望著這一幕,裴塏心驚膽顫。

片刻之後,眾禁衛軍便紛紛過來彙報。

“沒有!”

“沒有!”

“沒有!”

“不可能……”穆青滿臉驚疑,皺眉問道:“可曾細細搜尋?”

這時,一名禁衛統領走了過來,低聲說道:“都查過了,除了……監牢!”

穆青二話不說:“搜!”

在一干大理寺官員不明所以的注視下,一群如狼似虎的禁衛軍衝入府內監牢,一個監牢一個監牢地搜查,這架勢,別說大理寺的官員、獄卒們目瞪口呆,就連監牢內的囚犯都被唬得竊竊私語起來。

見此,大理寺獄丞裴塏暗暗擦了擦冷汗,心說幸虧提早將八皇子趙弘潤與其兩名宗衛從後門帶走,否則這要是被搜出來,那還得了?

“沒有。”

禁衛統領走到穆青身邊,搖了搖頭。

怎麼會……

穆青心下嘀咕起來,畢竟他是親眼看到他家殿下被大理寺的公差抓走的,怎麼就找不到人呢?

“將府上所有的公差叫出來,我要逐個辨認!”

“唔!”禁衛統領點點頭,回頭問道:“大理寺卿正、少卿幾位大人可在?”

眾大理寺官員面面相覷,或有人小聲說道:“幾位大人已歸府了。”

“此刻何人能主事?”

“是斷丞沈歸大人,還有獄丞裴塏大人。”

隨著眾大理寺官員的回話,方才那位器宇軒昂的斷丞沈歸走了出來,而獄丞裴塏也只好硬著頭皮迎了過去。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驚動宮內禁衛?”斷丞沈歸不解地問道。

在事情未明瞭之前,穆青自然不會道出實情,只是推說道:“此事你等不必知曉許多,你們只要將府內留職的公差全部叫出來,叫我一一辨別即可。”

沈歸詫異地望著一副尋常百姓打扮的穆青,再看看對他言聽計從的禁衛軍統領,一邊心下猜疑,一邊吩咐下屬將府內的公差全部叫到了堂上,讓穆青逐一辨認。

瞧見這一幕,裴塏又是暗呼了一口氣,暗暗慶幸羅文忠早有預料,叫涉及此事的那一干公差遣散,叫他們回各自的家。

反正只要捱過了這一晚,等到明日,這件事還說不好究竟誰是誰非呢。

而這個時候,羅文忠與羅嶸父子,以及那名孫班頭,正領著一干公差、獄卒,趁著夜色將趙弘潤帶回一方水榭。

期間,孫班頭按照羅文忠的吩咐,將已喝至酩酊大醉的宗衛沈彧與呂牧二人隨便找了個僻靜的角落一丟。

“孫班頭,一切就拜託你了。這件事你辦成了,本官自有厚報。”

在一方水榭的巷子外,羅文忠好言籠絡著孫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