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還未及弱冠吧?竟已是一軍之長……”朱亥瞪大眼睛瞧著伍忌。

一聽這話,伍忌頗有些面紅耳赤,連忙解釋道:“大將軍誤會了,一軍之長再怎麼也輪不到末將,還有谷粱(崴)、巫馬(焦)兩位將軍呢。只不過兩位將軍眼下一人守著商水,一人暫代鄢陵軍守著鄢陵。因此,末將這不成器的才有榮幸帶兵前來。”

這小子也過於謙遜了吧?

朱亥頗感意外地打量著伍忌,他可不會將後者的話當真,畢竟這個叫做伍忌的年輕將軍,讓他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潛力。

正在眾人其樂融融地交談時,大將軍司馬安帶著白方鳴、聞續兩名大將,騎著戰馬悠悠地從後方上了前來。

只見那司馬安策馬來到朱亥身邊,也不下馬。就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朱亥,而朱亥也不搭理司馬安。仍與趙弘潤等人笑談,並拉著趙弘潤的手,熱情地準備將其迎到關上。

至於司馬安,似乎朱亥完全沒有請他入關喝酒的意思。

這情形,怎麼瞧都感覺詭異。

朱亥大將軍不認得司馬安大將軍麼?

趙弘潤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朱亥與司馬安當初皆是魏天子身邊的宗衛。怎麼可能不認識?

可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彷彿彼此都將對方當成空氣,視若無睹。

眼瞅著朱亥似乎要將司馬安晾在此地,領著自己一行人入關喝酒,趙弘潤心中不由地苦笑起來。

本來就已經得罪了司馬安。若是再將這位大將軍晾下,兩者的關係豈不是更加惡化?

想到這裡,趙弘潤也顧不得朱亥與司馬安其實早就認得對方,主動打破此刻的凝固氣氛。

畢竟總不能真將司馬安這位大將軍給晾在這邊不管吧?

想到這裡,趙弘潤故作不知地介紹道:“朱叔,這位是司馬安大將軍……”

按他想來,方才朱亥擺明了就是故意裝作沒看到司馬安,可他趙弘潤如今刻意提起,這位朱叔總不能再裝作沒看到了吧?

正如他所料,朱亥其實早就看到了司馬安,只是故意裝作沒看到罷了,但如今趙弘潤刻意提及,他就不好不給這位肅王殿下面子了。

只見他瞥了一眼司馬安,方才臉上的笑容早已被冷淡所取代,淡淡說道:“喲,這不是人屠司馬安嘛。……這般熱衷於殺宰,改行當屠戶不好麼?”

……

趙弘潤駭然地望了一眼朱亥。

他當然聽得懂,這是朱亥在諷刺司馬安殺人不眨眼,屠宰無數,可當著司馬安的面這般冷嘲熱諷,這真的好麼?

趙弘潤偷偷望了一眼司馬安,卻發現這位大將軍依舊是面無表情,似乎並沒有動怒的意思。

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就在趙弘潤以為司馬安胸襟豁達、不理會這句嘲諷之際,卻見司馬安淡淡說道:“改行宰彘豚麼?本將軍倒不反感。”

所謂的彘豚,指的就是豬,不出意外的話,司馬安是在暗諷朱亥是一隻豬,畢竟朱與豬諧音嘛。

“你說什麼?”朱亥聞言一雙虎目頓時凝了起來,冷冷笑道:“在我成皋關下,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司馬屠子!”

司馬屠子?這算什麼?

趙弘潤強忍著笑。

他不敢笑,畢竟司馬安的面色已近乎發青了。

只見司馬安面色愈加陰沉,冷冷說道:“老匹夫。你活得不耐煩了?”

“哈?你說什麼呢,司馬宰戶?”朱亥故意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見此,司馬安虎目一眯,右手緩緩伸向腰間的佩劍。

而與此同時,朱亥亦向旁邊伸出手,示意部下將武器遞給他。

喂喂喂。這兩位大將軍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