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潤皺眉望向氣喘吁吁奔過來的將領侯柏,卻見侯柏在瞧見那遍地的屍首後也是愣了一下,神色茫然地望著四周。

趙弘潤正要說些什麼,忽然只聽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女子的尖叫哭喊聲,他皺皺眉,策馬疾奔過去。

沒過多久,趙弘潤便騎乘著戰馬來到幾幢泥磚所砌的屋子,只見在屋外,十幾名平暘軍士卒正嘻嘻哈哈地在說笑著什麼,乍一見趙弘潤拍馬而來,大驚失色,紛紛叩地行禮。

畢竟趙弘潤是什麼人,他們平暘軍沒有一人不清楚。

趙弘潤沒有理睬那些平暘軍士卒,翻身下馬,來到一幢泥磚砌成的屋子外,一腳踹開了門。

頓時間,屋內的聲音戛然而止,幾名在屋內的平暘軍士卒下意識地舉著武器回頭望向門口,當他們發現踹門的竟然是那位魏國的肅王殿下時,一個個均有些手足無措。

此時,趙弘潤的宗衛沈彧、張驁,以及平暘軍的晏墨、侯柏二人亦湧了進來。

該死!

晏墨與侯柏二人心中大罵了一句。

因為他們瞧見,屋內的地上有一具男人的屍體。儘管早已嚥氣但臉上仍清楚地保留著憤怒的樣子,而在床榻上,一名被剝光了衣服的女子正在破舊的被褥中低聲哭泣,而在床榻旁,手足無措地站著幾名平暘軍計程車卒,而其中一人更是猴急地脫光了衣服。此刻正低著頭躲在同伴後。

這幫雜碎……

晏墨恨恨地咬了咬牙。

此刻的他羞愧地無以復加,他恨不得提刀將這幫傢伙全部劈死。

太丟人了!實在是太丟人了!

偷偷望了一眼趙弘潤臉上那有些不快的表情,晏墨不由地想起了昨日的那樁事。

記得昨日在攻克了汝南後,趙弘潤曾詢問他晏墨,是否曾驚擾到城內的百姓,當時他晏墨沒有多想,只是如實說“浚水營的兵將都很規矩”。

那時候,趙弘潤的表情有點古怪。

晏墨當時沒有多想,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直到此時此刻,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位肅王殿下擔心的並非是浚水營,而是他麾下這些楚軍出身的平暘軍士卒!

誰能保證,這些曾對魏國的百姓做出燒殺搶掠惡行的平暘軍士卒,對待自己故國的百姓就必定會奉行軍紀?

這……如何處置?

晏墨不禁有些犯難。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實在有些棘手。

要知道,楚國並不限制軍中士卒在攻克敵城後在城內殺掠,畢竟這種野蠻的搶掠行為。是貧窮的楚兵們獲得財富的主要來源,畢竟楚軍除了一筆“安家費”。可沒有所謂的軍餉,全靠攻克敵城後的搶掠,倘若強行制止,反而會引起軍中士卒的不滿與反彈。

因此,楚國的將領們往往對麾下士卒殺掠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問題是,如今主事的可是大魏的肅王趙弘潤。而這位肅王殿下,昨日還跟晏墨清楚表明他的立場:我等是兵,而非是寇!

想到這裡,晏墨不由地恨恨地望了一眼兩千人將侯柏。

兩千人侯柏在注意到晏墨的憤恨眼神後,不禁感覺有些冤枉。他心說,我又不曾支援這幫雜碎迫害故國的子民,我只是叫他們駐守在此地罷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仍然是看懂了晏墨的目光中所隱藏的意思,頓時間神色一愣,沉聲喝道:“來人!……將這些敗壞軍紀的雜碎,拖出去砍了!”

話音剛落,屋外的平暘軍士卒便聞聲湧了進來,他們均有些吃驚於侯柏的命令,但終歸是不敢違抗。

見此,屋內那幾名平暘軍士卒嚇地跪倒在地,連聲哭求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晏墨與侯柏二人厭惡地轉開了頭,相信他們此刻必定十分憤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