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功聞言皺了皺眉,要知道胡人、巴人奴隸,只要給其一副武器甲冑,那可是能當士卒用的,光論悍勇,恐怕魏國計程車卒都不見得是對手。

“這個人……對朝廷是何態度?”

張啟功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

在他看來,倘若那個陶洪膽敢公然抵制朝廷的詔令,那麼,他並不排斥用一些不可告人的手段讓這個人消失。

由於對殺意頗為敏感,羿孤、趙豹頓時就捕捉到了張啟功那陰狠的模樣,在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後,就事論事說道:“這個陶洪,算是中間派,相比之下,定陶另有幾個頑固的家族,這幾日一直在私底下詆譭朝廷,彷彿是挑起城內民眾對朝廷的不滿。”

說到這裡,趙豹攤了攤手,說道:“因為抓不到證據,我跟老羿不好抓人。”

“證據?”

張啟功聞言輕笑一聲,與高括互換了一個眼神,後者微笑著說道:“兩位將軍,能否將那幾個人的住處告知卑職?”

羿孤、趙豹當然明白高括準備做什麼,很爽快地便將那幾人的名字、住處說了出來。

沒過兩日,那幾個暗中詆譭朝廷的當地家族,不慎宅邸起火,有好幾人不幸死於火災,而僥倖活下來的人,則立刻來到縣衙登記,以捨棄宋人身份作為代價,得到了魏國子民的身份。

幾日之後,定陶縣那些對朝廷詔令不滿的聲音,逐漸消失,這讓中間派的當地鉅商陶洪,亦感覺到了危機,不敢再亂說什麼。

不過說實話,定陶縣從十幾年前起,就是宋郡境內為數不多受朝廷直轄的稅收重城,因此,城內的宋民早就適應了被魏人朝廷統治,因此對於那則遷民令的反應,其實還算能夠接受,只要除掉其中一些頑固者,這個縣城其實還是不難管制的。

相比之下,像昌邑、任城這種宋郡中部、東部城縣,相信對遷民令的反應就要激烈地多了。

當然,因為遷民令是朝廷針對宋郡、針對北亳軍計策中雙管齊下的另外一招棋,張啟功對於這件事的進展倒也不是很心急。

然而在心底,他多少還是感覺有點遺憾,畢竟太子趙潤最終並沒有採用他那招以傾銷摧毀宋地經濟的策略,否則,何須讓崔詠去接觸昌等宋郡的貴族?只有宋人低聲下氣向朝廷乞求寬恕的份!

……罷了,事到如今,還是想想如何漂亮處理好宋郡這邊的事吧。

張啟功暗自吐了口氣,忽然想到了臨行前那位太子殿下對他的承諾,隨即心中就不由地變得火熱起來。

又過了兩日,張啟功與高括得到訊息,稱大將龐煥,已率領鎮反軍路經襄邑,不久即可抵達寧陵。

得知此事後,張啟功對高括說道:“宗衛大人,南梁侯麾下的鎮反軍,即將對睢陽的桓虎用兵,我等亦要抓緊時間了。”

高括點點頭,深以為然。

朝廷此次針對宋郡的部署,太子趙潤採取了介子鴟所建議的剿鎮撫三者並舉的策略,分別對應桓虎、北亳軍、宋郡三方。

大盜桓虎麾下的睢陽軍,不具備北亳軍那種隨時都能混藏在宋民的能力,因此,即便睢陽軍的實力不弱,但朝廷仍然有足夠的自信能夠將其剿滅。

而在大將龐煥實際上是南梁侯趙元佐親自督戰圍剿桓虎的期間,由浚水軍、成皋軍、汾陘軍這三支軍隊鎮壓北亳軍,給後者製造壓力,讓後者難以援護桓虎。

至於撫,則對應的是宋郡的貴族臣民,儘可能地將其拉攏到魏國這邊,畢竟朝廷也不希望將宋郡的民眾全部推到對立方,故而丟出允許宋郡自治這個誘餌,想盡可能地穩住宋郡,並藉此設法離間宋郡人與北亳軍的關係。

而與此同時,北亳軍的首領宋雲,也已馬不停蹄地來到了昌邑縣,在北亳軍渠將陳汜的陪同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