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寶石,隔得那麼遠,又似離得那麼近,星光輝映,雪峰聳立,一切如幻如真。

“真美啊。”他忽然嘆道。

奏驚羽冷哼一聲沒說話,卻聽得他又道:“你知道麼,躺在這星空之下,看雪山巍峨,天地寬廣,覺得自己實在渺小,這數載隱忍,數載圖謀,終又得到了什麼?”

“恭喜你,看破紅塵,境界高升了。”奏驚羽冷笑。

蕭焰並不在意她的嘲諷,低沉道:“亂世稱霸,兩國相爭,從來就是不乏白骨鮮血,你殺了我多少將士,我滅了你多少百姓,這筆賬哪裡算得清?

冤冤相報何時了,倒不如化干戈為玉帛,我們一起努力,大夏南越卸下宿怨,重修舊好,如何?”

奏驚羽答得乾脆:“沒問題,拿蕭冥的人頭來換!”

蕭焰看著她,幽幽嘆氣:“殿下,你站在我南越的立場想想,我大哥在其位謀其事,不過是手段兇狠了些,何錯之有?”

秦驚羽笑聲尖銳:“我不管他有錯沒錯,他殺了我的人,就該抵命!”

蕭焰眼神一黯,低道:“難道真的無法調解,這仇恨只能一代代延續下去?”

奏驚羽冷然一笑:“那是自然”此仇不報,我泰驚羽誓不為人!”

“殿下。。。。。。”

“國恨家仇,不是蕭二殿下想得那麼簡單一一”泰驚羽扯了扯唇角,對他一揚拳頭,“若是不想再捱揍,就給我閉嘴”,蕭焰苦笑,半晌才道:“別叫我蕭二殿下。”

“那叫你什麼?”

“叫。。。。。。,蕭焰吧”,秦驚羽不置可否,只是默默仰望著天邊閃爍的星辰。

如果可能,她也想過喜樂安寧的日子,不再有陰謀暗算,不再有腥風血雨,但也只是想想而已,這條復仇之路已經開始往前走,就必須義無反顧走下去,一日沒有手刃仇敵,她便一日不得心安,無顏面對那些長眠地下的怨民又過幾日,雪谷更加冷了,一到晚間,整夜朔風呼嘯,更是奇寒徹骨。

這一陣都是靠奏驚羽去冰河邊上採集苔薛過活,那礁石上的苔葬已經被她刮盡,等到最後一塊苔葬吃完,便是徹底斷食了。

枯枝也是愈發難尋,白天不敢再點火,就在洞口曬曬太陽,稍微活動下身子,到了晚上,就點起一個小得可恰的火堆,靠著微弱的火光,驅寒入睡。

這天夜裡,秦驚羽睡得頗不安穩,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肚子裡空蕩蕩的,餓得心慌。

睡到半夜,她忽然被洞口的細微聲響驚醒,那好像是蕭焰的低吟聲。

自從那日兩人溝通失敗之後,彼此一直沒怎麼說話,目光偶爾相觸,她也立即避開。

她感覺得到他的眼神長時間停留在自己身上,那般柔情如水,那般耕結纏綿,但是那又如何,她姓秦,他姓蕭,他們始終是敵對的雙方,就算此時共同患難,相依為命,但終究改變不了彼此的立場與身份!

她不能被他盅惑,只能硬起心腸,不理不問。

泰驚羽閉上眼,翻過身去,但那低低的聲響迴盪在空寂的山洞裡,帶著微微的壓抑,一聲一聲撩撥著她的心。

“半夜鬼叫什麼?你還讓不讓人睡覺呢!”她忍無可忍,低吼。

蕭焰恍若未聞,仍是低吟著,聽起來甚是痛苦。

她無奈起身,裹緊衣袍走過去,聽得他分明在喊:“殿下,別跳!不要跳!求你不要跳!”

那種從胸腔肺腑之中滿溢而出的懊悔與悲憤,近乎心碎的哀鳴,卻令人神魂俱慟,無不為之同傷。

奏驚羽有些怔愣,只覺得心頭不知被什麼刺了下,竟有微微的疼。

他在叫殿下,那麼,他叫的可是她?

“求你,不要跳,不要跳,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