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著臉頰,腦子裡有些亂,她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先出去,我整理一下就來。”

雷牧歌朝其他兩人望望,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卻很快點了頭,應道:“好,我們在外面等你。”

見三人陸續步出,還體貼帶上了門,秦驚羽急急下了床,四處檢視。

屋子裡很是整潔,除了張靠牆的竹床,也就是一張矮几,一隻壁櫃,矮几上放著一盞油燈,燈油早已燃盡。

思緒混亂,她想了想,忽然走去床榻,將那薄被一把拉開。

床單上乾乾淨淨,沒有意想中的落紅,也沒有別的痕跡,什麼都沒有。

是更換了床單,還是……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可是,那麼強烈而真實的感受,怎麼可能是假的?!

咬了咬牙,她手指摸到腰間的繫帶,意欲脫衣仔細檢視,剛要動作,目光不經意朝下一瞥,卻又是一愣。

咦,戒指呢?

但見左手中指上空落落的,原本戴在上面的那枚貓眼石戒指竟是不翼而飛了!

怪了,記得之前與不醉翁拼酒的時候,她好像還眼角餘光瞥見過,這會兒去是去了哪裡?

秦驚羽蹙著眉,將那床榻裡裡外個都找了一遍,薄被捏來捏去,房間各處也都檢視過了,仍沒見得那戒子的影兒。

對這戒指,心談不上太喜歡,只是戴得久了,也看得習慣了,這一時不見,難免有絲鬱悶。

而且,她那未婚夫君每日都要悄悄檢視幾次,想著他看到戒指時眉開眼笑的模樣,她就禁不住心軟,如今戒指不見了,她可怎麼跟他交代!

正思索去處,就聽得外間有人輕輕敲門:“你沒事吧?”正是那某人的聲音。

“哦,來了!”嘆一口氣,她揚聲答應,實在找不到也沒法。或許,自已記錯了罷,戒指根本沒帶出來,還留在風離城的寢室裡。

把手往衣袖裡縮了縮,她推門出去,迎上雷牧歌那深邃的目光,在暗處閃耀不定。

“你幹嘛盯著我看?”她問。

“你的臉,怎麼那麼紅……真美!”他低道,抬起手來,似乎是想要輕撫上來,礙於眾人在場,手揚了揚,無奈放下,眼裡的光焰卻是愈發的深重,跳躍難滅。

那樣的眼神,熾熱而又直接,秦驚羽看得心頭一動,有句話衝口欲出:“牧歌,你是不是……”

“嗯?”雷牧歌劍眉挑起。

“喂,你們兩個,怎麼還磨磨蹭蹭的不過來?”那邊,銀翼冷著臉輕敲桌面,語氣不耐。

於承祖也是伸長脖子往甬道這邊看,口中嘀咕道:“不會是酒還沒醒吧——”話沒說完,頭就被魅影一掌按下去,那張鬼面朝她的方向側了下,投來淡淡一瞥。

疑問吞了回去,模糊的印象中,那個人,應該是比雷牧歌要瘦一些……

但,不是他,又能是誰?

她漫步走去門廳,鬱郁坐下,環顧四周,不由信口問道:“這主人家人呢?”

“來嘍!”背後一聲回應,那不醉翁端著一大盤熱氣騰騰的吃食過來,無非是些煨山藥、烤紅薯之類,卻是甜香四溢,令人舌底生津,食指大動。

“都是老夫自家種的,算不上什麼好東西,別客氣,別客氣啊!”他將食物擺上桌,又轉頭回來,朝她上下打量,“小夥子,你沒事吧?”

秦驚羽剛拿一隻紅薯,邊吹邊笑道:“承蒙老丈關心,我沒事。”

“我就說嘛,就是喝酒喝雜了,怎麼會有事呢!有人就是關心則亂,哈哈哈!”不醉翁大笑一陣,忽又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腦門,“喲,瞧我這記性,爐子上還有剛燉好的山雞湯,正好給你補補!”說罷一溜小跑,樂呵呵朝廚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