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容容分娩時遭到難產,九死一生才誕下孩子,是個男孩。

等他回到蒼岐,正好趕上滿月擺酒,蕭遠山龍顏大悅,給其取名叫蕭景辰,他的家人也是喜上眉梢,全都圍著那嬰孩打轉,他大哥蕭冥甚至比得了自己的孩子還要高興。

他暗地冷笑,藉故留下了柳皇后和葉夫人。

葉容容柔聲喚著焰哥哥,喜滋滋將那嬰孩遞給他抱,他手都沒抬一下,只是看著她,輕聲問道:“你現在如願以償,是不是覺得特別開心特別滿足?”

葉容容不明所以望著他,眼神很是溫順無辜,就是這樣的眼神,騙過了所有的人,也騙過了他,在這場戲裡她到底扮演了個怎樣的角色,他已經不想再去追究,不過,那孩子的身世,他卻必須說明,永絕後患。

他拍了拍手,黑衣首領從帷幕後方步出,並帶出了那三名死士。

當著柳皇后和葉夫人的面,他面無表情,道出了她受孕的真相,說來也巧,那嬰孩的眉眼五官與其中一人竟有五六分相似,而且經過滴血驗親,兩人的血在杯中迅速融合在一起。

證據確鑿,由不得人不信,葉夫人當即跌坐在地,葉容容步步後退,拼命搖頭:“拼你們騙人,辰兒是焰哥哥的親生骨肉,絕對不是野種,騙人,你們騙人!”

他飄忽一笑:“騙沒騙你,你自己應孩清楚。”

葉容容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忽然淒厲大笑,嘶聲道:“焰哥哥,我愛了你那麼多年,到底做錯了什麼,要你這樣對我?記得你以前那麼疼我的呀,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話音未落,便是雙手舉起那嬰孩,朝地上摔下去!

柳皇后尖叫一聲,那黑衣首領已是搶上前來,一把接住嬰孩,牢牢抱在杯中。

他看在眼裡,只冷聲道:“這是人證,可不能叫你輕易就毀了。”

葉容容聽得這話,兩眼一翻,昏死過去,醒來後又是哭又是笑,披頭散髮,形若瘋癲,經太醫診晰,竟是得了失心瘋,葉夫人抱著她捶胸頓足,嚎啕大哭。

屏退了閒人,只留下他與葉氏母女,柳皇后思想片刻,發了話:“容容是本宮著著長大的孩子,素來甚得我心,如今出了這件事,本宮也於心不忍,何況葉大將軍一門忠烈,也容不得半點汙穢,本宮的意思是,這事咱們壓住不提,容容就在宮中養病,孩子先放在本宮身邊帶著,過段時日就對外稱個早夭,你們葉府要是願意就帶回去悄悄養著,要是不願意這這送走,至於這樁婚事,既然只是掛名,那就……”

話沒說完。就聽地撲通一聲,葉夫人直直跪下,手裡卻握住從頭上撥下的一根金釵,尖端正是對著她自己的咽喉,面色剛烈道:“正如娘年所說,我葉府一門忠烈,從未沒做過虧心事,是容容痴心妄想一廂情願招惹了殿下,惹出的禍事,那是她自己命不好,我們也怨不得誰,但她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如若娘娘一心要讓他們和離,妾身便死在娘年面前!”

柳皇后怒道:“你這是做什麼?威脅本官?”

葉夫人含淚道:“請娘娘想想容容多年陪伴娘年的苦心,想想犬子與殿下從小到大的交情,收回成命!”

眼看就要血濺當場,蕭焰悠悠開口:“伯母,你起來吧。”

葉霽風是他最好的朋友,葉容容是他兒時的玩伴,他曾經也是真心將她視作妹妹一般看待的,她行事有過,他也反擊得冷血無情,這樣的結果已經夠了,不必再逼出人命來。

想到這裡,他已經有了定論,便道:“皇子妃的名號就保留著吧,至於孩子,終歸是葉家的血脈,以後哪兒都不用去,要想當世子也不是不可能,端看他造化如何……總之,我會許他母子一生榮華富貴,決不食言。”

這招緩兵之計,柳皇后心裡也明白,於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