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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腳步聲並未掩飾,那人聽在耳中,含笑轉身過來,正是蕭焰。
“兩位來得倒早。”
早?秦驚羽暗哼一聲,此時己到丑時,稱之為早,真是睜眼說瞎話!
以為誰都像他一樣閒得發慌嗎,大半夜不睡覺,跟個孤魂野鬼似的四處遊蕩?
沒有理他,秦驚羽大踏步朝殿內走去,宮殿裡花幔均巳挑起,銅鶴燈架上點著燈火,高低錯落,風雨中確有幾分溫暖之意。
外殿內殿,一間間寢室走遍,除了幾名被點了睡穴的太監宮女,沒見別的人影。
正要退出,忽見牆上一副人物丹青,不覺輕咦一聲,停下腳步。
畫上所給是一片花團錦簇圍合下,一名錦衣少婦正在逗弄懷中嬰孩,少婦端莊大方,溫柔秀美,看向嬰孩的目光裡滿含慈愛,而嬰孩不過五六月大,咧嘴笑著,十分能嫩可愛,整幅畫作形象鮮明,色彩濃郁,畫風與大夏頗有不同,而畫作的背景正是那風煙亭。
丹青題為母子圖,左下方有一行小字:棠兒半歲留念。
秦驚羽怔了下,再看那落款,僅一個風字,而印章內儼然卻是元昭兩字。
風……蘭風……元昭帝的名字……
而那錦衣少婦,眉眼異常熟悉,她竟是……
背後腳步聲起,一個請朗的嗓音低聲講解:“西烈元昭市是位風雅之士,又起擅長丹青,這是他留在世上的最後一件畫作……”
秦驚羽打斷他的說話,急問道:“這婦人是?”
“是……”門外人影閃動,蕭焰微頓一下,看向來人一字一頓道,“正是元昭帝之妻,西烈皇后,樂氏。”
秦驚羽啊的一聲低呼,一掌拍向腦門:“我怎麼這樣糊塗?!”
自從石棺出來,她就只顧著洗刷銀翼,雖然對那山莊裡的皇后有眾多疑慮,卻壓根沒往這上面想!
想起那看向銀翼的震驚眼神,以及那句莫名其妙的問話,還有兩人之間的情感互動……笨啊,真是笨死了!
蕭焰看著她的表情,再看看她身後的銀翼,狹眸一閃:“你們已經見過她?”
秦驚羽沒有回答,而是走近一步,仔細端詳著畫上的少婦,是她,就是她!
但是,若是此皇后就是彼皇后,那蘭薩他豈不是……
彷彿知道她心中所想,蕭焰笑了笑道:“兄終弟及,在西烈是很平常的
事情,而且並不僅僅限於皇位,甚至是……這宮中的一切。”
秦驚羽蹙起眉,聽得他緩緩續道:“元昭帝駕崩之後,西烈皇后就病倒不起,有段日子還變得精神恍惚,最近幾年才有好轉,蘭薩對地照顧得無微不至,為了給她治病,不惜招募天下名醫,還多次派人去請穆神醫出山來格魯常駐,均遭拒絕……”
想請外公?秦驚羽暗地好笑,外公性情猶如閒雲野鶴,一年有大半時日都在深山野林採草煉,每回有大事才來天京,又怎麼會答應到遙遠的西烈來?
如此想著,卻也一心二用,傾聽著他後面的話:“蘭薩武將出身,外形英武出眾,兩人朝夕相處,日久生情也是正常,據說因為顧及樂氏心情,他將後宮一干人等全部換血,雖保留了宸官,卻只封其為夫人,這一稱號直到年前平定叛亂,尋回失散的皇子蘭棠之後才得以改變,終是冊封皇后。”
秦驚羽聽得笑道:“光是給後宮換血有什麼用,他應當把一朝臣子全都換個乾淨!”
蕭焰跟著一笑:“他倒是想,但是這二十年來仁義治國,勤政愛民的聲名不都全部白費了?”想想又道,“至於那找回來的皇子蘭棠,就好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起初是被暴民推到陣前,與其說是起義領袖,倒不如說是精神寄託,然而起義被鎮壓之後,蘭薩親自前往天牢探望,與他一夜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