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雷牧歌環顧四周,忽然看見那大船船家正哭喪著臉與幾名槳手坐在角落不由得大步過去,高叫:“船家……”

“雷爺,小的在。”船家聳拉著腦袋,周身透溼,回應得有氣無力。

雷牧歌哪裡還有心思跟他客氣,一把揪住他的胸襟:“我問你,黑龍幫的總部離此地還有多遠?”

那船家嚅囁道:“那黑龍灘,距處還有三十餘里……”

“三十餘里……黑龍灘……”雷牧歌蹙眉,沉吟片刻;決然道,“那好,我付你十倍船資,再賠你一艘新船,你帶我們去黑龍灘!”

“黑龍灘?!”李一舟與那船家同時低叫,“雷你瘋了嗎,剛剛才吃了敗仗,不想著如何找人,卻還想去招惹禍事,自投羅網?我是不是聽錯了?”

“你沒聽錯;就是要去自投羅網一一”雷牧歌眼望江面,眸光漸亮,閃耀著必得的神采,“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不去,她也會去的……”

這是南越地界,是那人的地盤,若是對方有心將她藏起來,他們要想在這偌大的水域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那個嗓音身形都酷似程十三的鬼面少主的出現,卻是一個契機,依她的性子肯定會去查明真偽。

守株待兔這一招,那人會用,他也會……

天色明瞭又暗,暗了又明。

秦驚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來之後,首先感覺到手腕和足踝都有微微的疼痛,而且全身都在輕微搖晃。

到神智漸漸清醒時,鼻端聞得近旁有淡淡的松香味,耳際更聽到了連續不斷的嗡嗡聲,睜開眼,眼前是略為幽暗的光線,慢慢適應之後,她發現自己竟是置身一艘小船之中,頂上是微聳的船篷,船中並無油燈,那瑩然微光乃是來自於身邊一顆圓潤的夜明珠。

動了動手指,摸到身上乾爽的衣物,不由得猛然坐起身來。

“醒了?”小船停住,一隻手掀開布簾,來人嗓音晴朗且熟悉,正蕭焰。

珠光淡淡,映出他清俊儒雅的輪廓,數日未見,他看起來有絲憔悴,面頰微減,一雙黑眸更是幽深如墨。

秦驚羽愣了下,明白之前是他在划槳前進,所以船身才會在搖晃,而那種嗡嗡聲,想必是水面上的蚊子在小船四周追逐覓食,好在船中點有松香驅蚊,她才不會受這蚊蟲之災,看來他對她照顧得很是上心。

勉力定了定神,她隨意點下頭,清淡應道:“蕭二殿下不是回蒼岐去了麼,怎麼有幸在此遇見?”

“誰說我回蒼岐去了?”蕭焰笑了笑,目光凝然,“我說過的,今後你在哪兒,我在哪兒。”

見過臉皮厚的。卻沒見過厚得這樣無與倫比的!

秦驚羽輕哼了一聲沒說話,他顯然是不甘心被她如此冷落,自顧自湊上來,解釋道:“之前是那孩子病得厲害,在路上耽擱了,我已經連夜趕路,還是落在你們後面……”

“理解理解,蕭二殿下與小世子父子情深,血脈相連,何必還辛苦奔波呢,依我看,還是早早回蒼岐的好,皇子妃望穿秋水,正好一家團聚,共享天倫。”捏了捏衣角,還是之前的那套,又摸到腰間的神劍尚在,秦驚羽放下心來,說得語重心長。

“天倫?”蕭焰唇邊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輕嘆道,“你不明白,那孩子終歸是……不能有所閃失。”

這還用說,南越皇帝的皇長孫,他的嫡長子,當然不能有任何閃失!

秦驚羽腹誹一陣,對這個話題頗感不喜,也就懶得細說,抬眸望向四周,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不覺問道:“這是哪裡?我睡了多久?雷牧歌他們呢,你把他們弄到哪裡去了?”

這是德澤湖,你睡了一日一夜,現在天快亮了,我已經發了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