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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鏨去二房那邊打了一晃回來,周氏身邊兒就多了兩個丫鬟。反正人家送來時不也說了麼?“伺候人的”,都是伺候人,伺候兒子跟伺候母親的也沒什麼差別。

“老爺,這事這麼處置,可妥當?”白家上百年的清譽叫那小子胡鬧一氣竟就破了?說是放在他家母親身邊兒,可外頭人哪知道?再傳出什麼不好聽的來,牽扯到自己家可怎麼辦?

白鏨輕嘆一聲,搖了搖頭,有些疲憊的合上眼睛:“要是他還沒把人領回來怎麼都好說。他現在人都帶回來了,又不是我生的兒子,兩家又早就分過家,這事我一插手,便沒那簡單了。”

還是有些失算,本想著那小子再怎麼折騰也不過是在跟那些京中的紈絝子弟一起招搖罷了,卻沒想到竟叫人給算計上了。自家的兒子是真省心,可這行子是真不省心!

見丈夫臉上隱隱有些怒色,甘氏輕嘆一聲,過去給他按著頭皮:“二叔也真是……”

“瞻前不顧後,他們夫妻兩就沒一個著調的!”白鏨依舊帶著慍色,心中慢慢盤算了起來,“那兩個丫頭你仔細些,千萬不許她們進咱們大房的院子,再一個,就是有過東院兒的下人說話辦事也都要小心,家中大事小事半字不許多提。”

甘氏心中一緊:“老爺的意思是說……”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你當那小子能有多的大的路數不成?才到京中多久的功夫,就有那本事攀扯上將軍府?若這事只有一回也就罷了,官場上的人來往情,送什麼東西的沒有?怎麼偏就是丫頭?怎麼偏就是在璵哥兒跟珩哥兒那碰了釘子後才出的這事?”說著,白鏨這才睜開眼睛,向自己妻子看去,“之前你可聽說過珹哥兒要去將軍府赴宴的事?”

甘氏心裡一緊,連忙搖頭:“若是有這事,弟妹定會早早告訴我。”周氏哪裡是個存得住事兒的人?若有這種事情,必會早早宣揚的兩邊兒院子人盡皆知。

白鏨點一點頭:“我剛才才問出來的,珹哥兒是前天晚上跟人喝酒時聽人提起,今日是叫人帶進去的,事前他還怕這事若是沒成,說出來反倒丟臉,才沒跟人提起呢。”

甘氏心中明瞭,只怕這事,還真是有人算計自家!

朝中風雲變動,便是後宅婦人也不能一味的相夫教子、兩耳不聞窗外事。甘氏自然清楚裡頭的厲害,忙問道:“這事跟璵哥兒珩哥兒他們提了麼?”

“只怕他們兄弟也是能想明白的,明日我再提上一句,讓他們回去跟各自媳婦說一聲,大家都小心些。”

甘氏這才拍拍胸口:“還好,當初他們進京之前就叫人把偏門兒給封了。”東院兒和正院連著的地方本有個小門兒,方便往來。甘氏當日怕二房過來後再出些什麼麻煩事兒,便乾脆叫人給封上,如此一來,倒是省事得很,也免了許多私下裡暗通曲款的機會。

出了這檔子事兒,到了次日初十白家自家辦的酒席上,白家眾人便心中都提不起什麼興致來了。

甘氏怕韓筃忙碌再動了胎氣,乾脆不叫她出來,讓她在自家小院兒裡歇息,只有一二好友人家的舊識過來時,方讓人請過去說話。

前頭自有甘氏、王氏招待女客,韓筃人在後頭,先是母親帶著三妹妹過來,後又聞李芸到了。

李芸來年三月便要遠嫁到外省,這些日子極少出來走動,只在家裡備嫁。直到過年這會兒才得空出來透透氣兒。

到了韓筃的住處,兩個圓溜溜的眼睛不住四處打量,把正在炕上打滾的雪團兒一把抱了過來,方衝韓筃嘆道:“你這日子過得倒是滋潤!”

韓筃身上有些發懶,想是前兩天出門兒太多,倒是有些累著了。正斜靠在大軟枕上,身後加了兩個軟墊,剛剝了個桔子要吃,聽見她這話,不由得笑道:“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