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吧。」

「夜裡風大,你穿得可不多,坐外面會冷吧?」老闆娘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她身上並不算厚實的小裙子。

「這樣他才有機會把外套脫給我啊。」某人得意地看看程又年,「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對上她明亮狡黠的眼,程又年一頓,「那還是坐裡面吧。」

昭夕:「?」

程又年望望她,「我也怕冷。」

「……」

昭夕介面批評:「卻不怕失去還沒捂熱的小仙女。」

老闆娘:「哈哈哈哈哈。」

按理說大老遠跑來這種地方吃飯,若不是山珍海味、獨家秘方,都對不起昭導一路辛苦開車。

然而飯菜上桌,程又年才發現,眼前也不過是尋常便飯。

地三鮮,檸檬香煎小黃魚,和隨處可見的紅燒肉,菜色普通,勝在味道好。

昭夕倒是吃得很歡快,雖然每道菜動得不多,但也超出了平常的飯量。

程又年看看四周,屋內屋外只安置了寥寥幾張桌子,除去他們,並沒有別的客人。

「這裡往常都這麼冷清?」

「不是,平常一座難求的。」

「平常也只有這麼幾桌?」

「是啊。老闆娘一個人主廚,平常還有一個幫她的小姑娘,客人多了忙不過來。」

昭夕好心解釋:「平常就營業到晚上七點,每桌坐滿了,吃過飯,人走了就關門,沒有下一桌的份了。」

「那今天……」

「今天是昭導面子大,跟老闆娘約好了,所以才特意為我們營業到八點。」

程又年似乎想到了什麼,抬眼看她片刻。

昭夕問:「怎麼了?」

因老闆娘就在玻璃窗內看書,程又年並未多說,只輕哂,「沒什麼,只是感慨昭導面子大,人見人愛罷了。」

昭夕瞬間得意起來,一不留神,又多夾了一塊紅燒肉,入口才發現,完蛋,超標了!

一時之間吐也不是,吃也不是,像是被魚刺卡住。

看她表情如此糾結,程又年又笑了。

從小院離開時,老闆娘對昭夕說:「有空隨時來。」

昭夕點頭:「好。」

「把這位先生也帶上。」女人笑起來。

「看心情吧。」昭夕故作隨意地擺擺手。

程又年也笑了。

「飯菜很可口,多謝您了。」

他道謝的樣子很認真,眼神明亮溫和,誠心誠意,並不只是在說客套話。身姿挺拔立在小院門口,不僅面容清雋,風度也很好。

昭夕一頓,抬眼看看他,又看見對面的老闆娘在沖她豎大拇指,比口型道:「這個特別好。」

她彎起唇角,明明只是吃了頓飯,並未喝酒,踏出小院時,整個人卻好像有點飄飄然,被晚風一吹,乘風欲飛。

還沒回過神來,肩上就落下一點分量。

昭夕側頭一看,發現程又年脫下了大衣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她怔了片刻,才得意地笑起來,「你不是怕冷嗎?」

「嗯。」

「那怎麼把衣服給我了?」

程又年思忖片刻,才一本正經地回答說:「因為衡量了一下,發現比起怕冷來說,大概更怕失去還沒捂熱的仙女吧。」

昭夕張了張嘴,感覺整個人頭重腳輕,飄得更厲害了。

待會兒一定要發個資訊問問老闆娘,菜裡是不是加了調味用的酒,不然此刻怎麼像是喝了假酒……

厲害啊。

這個男人太會了。

還說單身近三十年呢,她如今才算體會到學神的力量,大概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