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第1/4頁)

手指輕輕地敲打在桌面上，或是自己的膝蓋上，嘴裡跟著低聲哼哼著，還有幾人正在緩緩搖頭晃腦，眯著雙眼，看似十分陶醉的樣子。

裡面沒有人發現李天成的到來，只有一名年輕的店小二正疑惑地朝李天成走來，因為他已經發現眼前的這名年輕人看起來有些眼熟，但卻一時間想不到在哪裡見過，帶著詫異一邊盯著李天成望來，一邊走了過來。

“嫋晴絲吹來閒庭院，搖漾chūn如線。停半晌整花鈿，沒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雲偏。我步香閨怎便把全身現……。”一陣悠揚婉轉的戲曲聲從前方一個設在平地上的小檯面上傳來，發出聲音的是一名年輕的少女，年紀看起來在十歲出頭，有如一朵清水出芙蓉的青蓮般秀麗端莊，他旁邊還有一名五十幾歲的白鬍子老漢正坐在靠牆角的小板凳上，眯眼拉著二胡，看似神情十分投入的樣子。

少女沒有穿著戲子的衣服，而是上身穿了一件花sè小褂，下身穿著紫sè長褲，腳上套著一雙粉紅sè翹頭鞋，鞋子背面上繡了一朵jīng致的小蘭花。

兩人一個清唱，一個伴奏，那樂律動聽悅耳之極，餘音繞樑，繚繞不絕。少女嗓音清脆明亮，字字腔圓，圓潤之極，每一個字的調子都掐得恰到好處，彷彿天籟之音般讓人聽之不禁忘記了周圍的一切，讓人不禁感嘆其唱功何止一流，簡直是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再看那少女的容貌打扮，只見她頭插銀鏤紫金釵，雙耳垂落水晶墜，粉面jīng致如白瓷，潤滑如玻璃面，可謂是肌膚如玉，眉目如畫，一雙眸子如沾著水露的蓮花般清澈透亮，年紀雖小，胸前卻已微微鼓起迷人的曲線，那身段更是婀娜多姿，玲瓏有致，在臺前輕移蓮步，每發一聲都引來一陣高聲喝彩。

“這位爺，您要喝茶嗎，這還有個空位置，您幾位請坐下來，我這就給你們泡一壺好茶去。”李天成聽得入迷，目光完全被少女吸引了過去，卻一時間忘卻了一切，還是店小二突然上前來打斷了他，才反應過來，恍惚地打量了他幾眼。

“好，你忙去吧，我們先坐下來。”李天成轉頭望了一眼店小二，才從天籟般的旋律之中恢復到了現實，頓時隨意說了一聲。

隨後他便帶著幾人朝最後面一排座位位於角落的一個空桌子旁走了過去，此時茶館內人滿為患，也只剩下這一張八仙桌了，桌子雖然樸實簡陋，但卻很乾淨衛生，幾人紛紛圍坐了下來，繼續聽少女唱著優雅動聽的仙曲起來。

而就在這時，一邊聚jīng會神地唱著曲子的少女，卻不經意朝李天成這邊瞥了一眼，如秋水般的眸中頓時閃現出一絲驚異的亮光，不過隨即她便迅速收斂了自己的目光，專注到曲目演唱之中去了。

“先生，這是什麼曲子，那少女唱得真是好聽極了，我在南京秦淮人家也聽過一個名角唱過同樣的曲子，雖然唱得好，但卻比起這少女要差了不知幾倍，這種人才，怎麼會埋沒在這種地方？”王四海聽了少女的曲子，一邊痴迷地微微點頭配合著節律，一邊問道。

“這叫做崑曲，原是江蘇崑山一帶流行的曲子，後來也流傳到其它地方去了，這少女的造詣很深啦，她年紀才十歲出頭，若是假以時rì，必定會成為曲藝界的一代名師。”李天成也是讚不絕口，豎起了大拇指說道。

“好了，對不住大家，今天只有這首曲子了，到這裡為止，小女子獻醜了，請各位繼續飲茶。”而就在這一首崑曲名目牡丹亭結束之後，少女突然在臺前向眾位一拱手，要道別了。

“哎，怎麼就不唱了，平時不是還要再多唱一會兒的嗎？”

有人聽得不過癮，在下面發牢sāo起來，大多數人都搖搖頭，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轉頭品茶了。

“鳳雲，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了嗎？我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