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後,他便開始做出合理的判斷:“這麼說你也修行了一種元素……是什麼?”他文完,卻忽然憶起冰依方才說的《九重水吟咒》,便道,“是水元素?”

冰依點了點頭,又向久妖道:“那麼你們又是如何修習的?”

久妖道:“巫術修行之始,必先由一法力高超者打通你全身行素的融會貫通之脈,使五行之素相輔相成得沉積入心脈中,始能開始修行。在出雲島國,數百年前本是有幾十位法力高超的巫師的,卻不知為何全都傷亡殆盡,如今,便是連上我……也不過兩個。”

她說到兩個時神情一暗,說不出地悲傷:“或者……馬上便連一個也沒有了。”

冰依和少年見她神色哀慼,一時說不出話來。祈然卻心念忽地一動,抬頭道:“你要冰依救的人,便是那除你以外的唯一巫師?”

此言一處,三人皆是大驚失色。冰依驚的是,祈然的推測怎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少年驚的是,他一時沒想通的道理,經祈然一說,竟也明白通透。

唯有久妖確是實實在在的震驚,她顫聲道:“你……你如何知道?”

祈然冷哼了一聲:“我雖不能習練九重水吟咒,卻也看過。五層以上的九重水吟咒,只可醫身兼魔法元素(祈然習慣聽冰依的解釋叫魔法)之人,卻不可醫普通人,否則必亂其體息……”

“更何況。”少年微笑著補充道,“你不只想讓……救他,也是希望他能阻止水元素的不足吧?”

冰依奇怪地看了冰朔一眼,不明白為何她對自己的名字含糊掠過不提。少年卻是自覺心虛,被她一看,臉頓時紅了,連線下去的話也沒辦法講出來……

祈然忽然握住冰依的手,不耐道:“冰依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對著久妖的語氣已是微見暴戾。

久妖斷然搖頭:“九重水吟咒能起死回生,妙手救人,又豈會不能救自己。第六層中有一種歸息之法,會在人身體虛弱至某個程度時自動轉入沉睡狀態,千萬年不醒也不會死。只要有人能助她達到體內行素的牽制平衡,便會自然醒轉。我只怕……只怕……”

久妖的話雖沒有說下去,大家卻已心知肚明。她只怕冰依在到達出雲島國前便已沉睡,那麼不止那個人不能得救,連冰依也危機重重。

祈然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偏又不能發作,只得沉著臉道:“好了,都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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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玻拉麗斯號就在這樣悄無聲息的憂慮中平穩前進。據久妖說,慢慢進入出雲島國海域後,雖然不會有波濤洶湧,大船隻卻不易航行,只因島的周圍多是暗礁。

少年已不再學劍,祈然看得出他對武學並沒有什麼興趣,純粹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態,才跟著他舞了兩天劍。然而,少年畢竟天資聰穎國人,再加上祈然所教所授,皆是精妙恰當不可言的非凡之物,即便只是幾天,少年的武藝也已高出船上侍衛幾成。

讓祈然奇怪的事,少年竟是對醫術草藥更感興趣,觸類旁通舉一反三之能,更是比之他當年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由莞爾。

祈然雖然幾乎可稱得上是無所不能的天才,但他最愛的,始終是醫之一道。此刻見少年對醫術有著滿腔的熱忱,更是難得地能與他對答如流,並提出各種意見,自然非常開心。於是兩人便常常聚在藥房裡,一呆半天,也不出來。

冰依與步殺所見所聞,難免驚奇萬分,心中卻又難免覺得頗為好笑。

這日,祈然正在試驗少年所說某種特效藥的草藥成分,卻忽聽少年奇道:“這是什麼?”

只見他拿了一粒小小的黑色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