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就職,那幾處郡縣,總該送些有用的東西過來。” 風勁節點頭:“這倒也對,照舊例,新舊邊帥交任,上一任肯定會有大的帳目虧空,這個時候,負責軍供的郡縣調集物資,及時送一批東西來,壓壓庫,平平帳,這也是不成文的老規矩了。” 盧東籬淡淡道:“軍需和糧草不同,因為不打仗,常常要隔好幾個月才送一次,若不乘這時多要一些,再等幾個月才能等到下一批,天知道,這時候陳軍會不會打過來。我新上任,他們就算恨我,也要慢慢探探我的底,一開始的面子還是要給我的。再說我畢竟也是一軍主帥,有直奏的權力,有的事太過份了,他們也還是要顧忌一下的,更何 況……” 他語氣一頓,苦澀地道:“我們再用些心,把陳軍要攻打我們的訊息傳得更厲害些。後方那些官,總會有些害怕吧。上次定遠關破,後方郡縣,無一例外,皆遭洗劫,各地官員,走得慢得死於亂軍,走得快得,雖逃了性命,卻也逃不了朝廷的追究,他們總不會希望定遠關再被陳國人攻破一次吧。” 風勁節嘆口氣:“也罷,就姑且一試吧,希望那些官員們,多少還有點顧全大局,就算不是為了國家,為了他們自己,也該盡點力了。” 盧東籬費了一夜時間,寫了好幾封要錢要東西的信。即有拍桌子發脾氣,聲稱要上奏朝廷的恐嚇,也有痛陳厲害,細講得失的說理,又有細數軍中淒涼之狀,悲嘆之情溢於紙背,希求以情感人的心意,如此這般,幾封信寫下來,頭髮都白了好幾根。 次日令傳訊兵快馬送信之後,盧東籬猶自心神不寧。到了用飯之 時,親兵們擺出大魚大肉,他一見之下,想起軍士們吃的粗糧黴米,更是半點食慾也提不起來了。 風勁節笑問:“你吃不吃,你不吃別浪費了,我來代勞。” 盧東籬瞪他一眼,忽道:“我記得,你以前負責過押糧……” 不等他說完 節已經嚷起來了:“我只負責押糧,不負責籌糧,糧 我,糧食不好,可不關我的事。”他悻悻然道“別的東西差點也就差點了,可是軍糧萬萬不能出事,否則軍中就得暴亂,所以別的都由後方郡縣自派官員押送,而軍糧一向是我們軍中的將領,親自去點收的,要想讓他們什麼也不摻那是作夢,要想他們一斤糧食也不少地給你,那是妄想,只要短缺的數目不是太多,摻的黴糧不是太厲害,大家也就只能罷了。” 盧東籬嘆道:“以後你們去接收軍糧,要查驗清楚,短缺雖說一時間無法完全避免,但一定不能再摻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怎麼能讓我們計程車兵,吃著黴壞的大米去打仗。” 風勁節挑挑眉:“那也得人家肯聽話才行啊。” 盧東籬咬咬牙,眼中現出狠色:“實在不行,讓漠沙族人扮成陳國人,隨便在咱們關外轉兩圈,我這裡寫上四五封告急文書往後遞,就說糧食不好,士兵們心無鬥志,定遠關隨時可能失守,我倒要看看,誰有膽子,頂這麼大的罪名。” 風勁節打個寒戰,瞪大眼望著他:“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毒了,這種主意你也敢用,真是卑鄙啊……”他一邊說,一邊搖頭,然後忍不住拍掌縱聲大笑起來。 在他的笑聲中,盧東籬臉上卻漸漸現出淒涼之色:“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借敵以自重?” “借敵以自重,又有什麼不好?”風勁節眉開眼笑,甚是得意,大力拍著盧東籬地肩膀“以前怎麼看不出,你腦子其實很靈活呢?” 盧東籬被他拍得臉青唇白,肩痛欲裂,趕緊後退個四五步,同他拉開安全距離:“以後不用按元帥的體統給我準備飯菜了。我和士兵們吃一樣的,我名下專供的鮮肉,青菜和雞鴨魚,以後按規矩份例,分給生病或受傷計程車兵……” 風勁節微笑搖頭:“把太奢侈的東西分給生病虛弱計程車兵是理所應當的,不過。你也不必和士兵吃一樣地。軍中元帥,將軍,士兵的份例本來就不同。你身為大帥,一切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