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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少過,只是那些事,單件而論,大家也不過是說一說,聽一聽,轉眼便忘了。 而現在,上百個重傷號集中在一起,上百個家庭轉眼就要家破人亡的事,一起擺在眼前,給人的視覺衝擊和心靈震撼實在是太大了,沒有人可以不受觸動。 一時間,整個大名府都在轟傳這件大事。 而知府老爺的頭,也就因此大了許多。 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官大爺,這麼大的場面,也確實把他給嚇著了。眼見著事情已經傳揚開來,想壓也壓不住,要不能妥善處理,對他的官聲政績都是極大的打擊。 派了師爺出去勸說,聲稱官府有官府的規矩,報官是要排期待審的,可是,一干的人哭著喊著,不敢壞大老爺規矩,只是家裡男人重傷,拿不出錢來救治,一家沒了收入,轉眼就要餓死,實在等不起,只求大老爺救命罷了。 派了衙役捕快去驅趕,可惜這些平日裡如狼似虎的傢伙,打犯人,嚇苦主,什麼事不敢幹,但這一回,看著幾百號哭喊連天的人聚在一起,不是傷得只剩一口氣的,就是路也走不了兩步的老太太,要麼就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弱女子,甚至還有十幾號小娃娃,叫他們怎麼敢上去下手驅趕,弄出個三長兩短來,這事情鬧得這麼大,誰也不願背這個責任。 知府原以為吃虧的商家來告狀,自己可以狠狠敲一筆,結果商人不來告那被砸被搶的案子,這些捱打的窮夥計卻紛紛以個人無辜被重傷的名義來告。 知府氣急敗壞地令人去把他們的老闆傳來,斥令其管束夥計。 奈何他的拘令還沒到,這些個大大小小的老闆們,便飛一般趕來,主動地求所有告狀的苦主們先散了,不要為難官府。 結果被一群老太太圍著一頓臭罵,人人說,他們自打他們的官司,求不來清天大老爺的公道,他們上百家全得餓死,有本事的,拿銀子出來先救命再說。 一干大小老闆們哭天嚎地,這個說店被砸了,那個喊貨給搶了,總而言之,就是不但沒錢,還欠著人家一大筆債,目前不知道從哪還出來呢。 如此一來,問題重又扔回給知府大人了。 偏偏這時候,還有個應天府來的莫姓商人,跟著一狀告進來,聲稱他們從應天府如約運給 商家的幾船貨全讓人給毀了,船伕也個個打成重傷,已派人輕舟回應天府總商會報信,現在來求大名知府主持公道。 應天府是什麼地方?京城啊。應天府總商會出來的貨,應天府總商會的船伕?這案子如何壓得住,擱得下,一個處理不好,在京城傳揚開來,這前途可就一片昏暗了。 知府大人又氣又怒又無可奈何,躲在內衙不敢出門,繞著花廳團團轉圈,拍著桌子惡狠狠把永豐等商家罵了個狗血淋頭。生意場上不順,教訓教訓人也就罷了,怎麼敢鬧出這麼大動靜,一百多人啊,全給打成重傷,這也太囂張了,而且,怎麼連人家貨的來歷也不查清楚,就隨便亂動手呢,真是太過份了。 只是這罵歸罵,恨歸恨,這官司斷斷是拖不了的了。現在聲勢弄得這麼大,訊息傳得這麼快,不但要判,還要判得公道,否則官面上實在說不過去,一個處理不當,御史的彈劾,吏部的考評,就能堵死他的光明前程。 可真要下狠手處理了,勢必大大得罪四家本地的大商家。別說這麼多年,老交情確實不淺,就算不顧情面,也得顧著利害。官家再大的威風,要真和商家把臉全翻完了,這一府之地的繁榮局面,怕就不好再維持了。 可憐的知府頭大如鬥地把花廳的地磚都快磨平一寸了,咬牙跺腳:“拿我的帖子,快去請盧大人來相見。” 適時一名家人正快步行到花廳前施禮:“大人,盧大人正在門外遞帖求見。“ 一方父母官如坐針氈的時候,所有苦主的幕後大老闆們,正在得月樓上大擺宴席,等著也許根本不會來的客人。 得月樓可算是修羅教在本地最大的生意了,最奢華的酒樓,和後園最華麗的客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