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宗無極,給他一個稍安勿燥的眼神,復又一長身,攔到傅漢卿身前,滿面笑容深施一禮:“原是我等造次無禮,公子長途跋涉,理應好好歇息方是。” 傅漢卿難得見著一個講理的,欣然點頭:“對啊,咱們都各自去休息好了。” “公子即有此言,我等自當從命,只是到底何時公子才能休息好,到底何時,公子認為,才是適合比武的時間,還請公子示下,我們自當耐心等待就是。” 傅漢卿眨眨眼:“我好象沒有答應要和你們比武吧?” 杜松坡原以為他不過是找藉口拖延,沒料到他拒絕得這樣乾乾脆脆,不免立刻陰下了臉,冷冷道:“閣下如此行為,卻叫我等以後如何看得起振宇武館。” 傅漢卿驚訝地望著他:“我們武館的工錢是你們出的,徒弟是你們招的?” 杜松坡重重一哼,冷著臉不答話 傅漢卿笑道:“看樣子全都不是,即然全不是,你們看不看得起振宇武館,於我們有什麼關係呢?我們自招我們的學生,自發我們的工錢,自過我們的日子,何須你們來看得起。” 杜松坡怒道:“你們開的是武館,卻不敢接受大家上門要求比武,你羞也不羞。……” 傅漢卿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再說一遍,正因為我們開的是武館,不是擂臺。所以不能因任何事耽誤徒弟們練功,並且言傳身教讓他們明白,學武不是為了好勇鬥狠,這才是我們該做的事。”他回手一指高處振宇武館的大招牌“我們武館教徒授藝,是為了讓大家可以強身健體,自強不息,是為了讓大家學一身藝業,將來有一番成就,不是為了讓大家學會個三招半式,就到處和人打架。如果你們的武館,教徒弟就是為了讓他們到處惹事生非,那是你們的事,別來找我們麻煩。” 杜松坡氣得面如土色,哪一家武館的口號不是叫人家強身健體學一身藝業去有所作為的,哪一家武館敢打出口號說教徒弟將來去打架,這樣的宣傳,哪一對父母肯花錢把兒子送來練武。 但那所謂的大道理全都只是裝門面的東西,自古以來,武館之間以踢館比武,門派之間,以比武較技的方式,確定地位,爭奪利益,這都是大家習以為常的老規矩了,沒有人會覺得這是不對的,可如今被傅漢卿用這等大道理一壓,就是任誰也不好反駁。 杜松坡鐵青著臉悶了半天,方才擠出一句:“我們都是學武之人,自是要以武藝見高低,振宇武館若不能展示出足以稱第一的武功又有什麼理由做我戴國的第一武館?” 傅漢卿望著他,若有所思的問:“武林的規矩,就是以武為尊,只要武功好,會打架,就有道理?” “自然。” “當然。” “本來就是。” “如果不能用手底下功夫來分是非對錯,我們辛苦練功幹什麼?” 不等杜松坡答話,身後眾人一齊叫囂了起來。 傅漢卿深深嘆息,他不是不知道武林人的邏輯,其實強者為遵又何嘗不是這個世界所有人的邏輯呢。但是,在他看來,錯誤的事不應該因為認同的人多就轉而正確了。 此刻他睡眼惺忪,極其無奈地哈欠連天,偏偏讓人死死攔在面前,想休息睡覺都不能,只得強打精神道:“照你們這種說法,萬事以武為尊,那民間的人,只要足夠強壯,會打架,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搶劫文弱之輩而被認為十分正當了。那你們江湖人物還分什麼黑白兩道,還講什麼行俠仗義?” 杜松坡冷冷道:“民間的強搶暴掠之事自然是不對的,但我們是武林人,不是普通民間百姓,做事自當照武林的規矩辦。” 傅漢卿繼續用好學且好奇的眼神望著他:“請問,歷代修羅教教主,是不是最頂尖的高手,照你們的說法,憑他的武功,你們應該奉他們為武林盟主,萬事都聽他的意見才對,為什麼又要說人家是邪魔,聯合起來對付他們。” 杜松坡氣極:“這豈能一概而論,修羅教的諸般惡行……” 傅漢卿身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