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撞到你們,是你們硬說有的……”刻意低沉的聲音有著驚慌,似乎明白了對方的來意看來是無法輕易善了。

“你說什麼?想不認帳?”另一個男子掄起拳頭就要揍人。

“你要是沒給大爺我一個交代,你今兒個是走不出這條衚衕了。”聲稱被撞到的男子用力一推少年,不僅將少年推撞到一攤雜貨擔子,更隨手抓住少年用以護身的木棍往後一丟——

喝!哪來的暗器!

湛無拘原本被慄糕攤子收攝去的三魂七魄,在暗器襲來的千釣一髮之間歸位,因此沒讓木棍敲中他俊挺無雙的鼻樑。否則那還得了,全太湖城的姑娘將會因為一位絕世俊男被毀容而哭來開春第一場水患,可不就造孽了嗎?

打人就打人嘛,幹嘛連累無辜善良的路人甲?湛無拘覺得自己有十足十的正大光明理由上前去多管閒事。於是閒閒地走過去。

可也巧,那小少年在被扯住衣衫之餘,使了一招金蟬脫殼之計,奔竄過地痞的腋下,撲向他這方而來。沒頭沒腦地撞入湛無拘懷中。徒今地痞甲手上拎著一件外袍發楞。

軟軟的……香香的……有耳洞!

視力所及,正好面對著一隻形狀姣美的耳朵。原來不是小少年,而是位小少女哩。既然是溫香軟玉,他也就沒費事地推開,反正她必定自己會跳開嘛,他得省點力氣來耐餓。

“呀!抱歉,借個光。”驚惶的聲音已佯裝不了低沉,道完歉又要找空隙逃命而去。

“喲呼,我可以幫你。”湛無拘涼涼地建議著,以散步的輕盈比肩跟著沒命逃亡的小少女,渾然沒有被後方漸漸拉近的惡煞所驚嚇,一副有商有量的優閒狀。

可惜逃亡者與緊追者都忙著沒命地跑,吸呼都沒空了,哪會理他?

湛無拘也不氣餒,看了眼後面,好心地報告著現況:

“地痞甲、乙已拉近距離於四丈、三丈、二丈……喂!我看你還是別跑了,留點力氣與人家商量一下嘛。”

“你……你……喝……喝……”少女氣急敗壞地想罵人,卻無力吐出更多的字句,喘氣都來不及了。

“站住!”

如湛無拘所料,不到半刻光景,兩名地痞已阻擋包圍住了小少女。少女無路可退,又逃得極累,一時腿軟,癱坐在地上,一雙盈盈大眼恐懼地看向前後兩張猙獰的臉孔;再戒慎地望向始終站在她身邊的那名怪異男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瞧,反正都會被追上,何必逃?累成這德行真是傷身又徒勞不是?”湛無拘說著風涼話,蹲在少女身邊,雙手撐頰,賊溜溜的眼上上下下掂著她的斤兩,不停發出嘆息的嘖嘖聲。

“喂!小子,沒你的事,滾開!別礙了大爺的事。”

較高壯的大漢伸手就要推開不知何時跟上前湊熱南的小乞丐。一身破衣爛衫、賊頭賊腦狀,別是也想來分一杯羹的吧?!哪這麼好的事。

“滾開——”明明相準了小乞丐的頭就要推得他滾個好幾圈,卻不知為何會撲了個空,反教他直挺挺掉入小乞丐身後的一堆爛泥中。

湛無拘不理會身後那個大泥人,依舊好聲好氣地對少女施行纏功:

“我先宣告,我這可不是趁火打劫,而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順手一揮,“不意”將掄拳過來的另一名矮胖男子掃入身後爛泥中與同伴來個相見歡。“我看你同樣也是個出外人,咱們身世相同的飄零,俗語說:出外靠朋友,在家靠父母。你這個朋友我就交定了。至於何謂朋友,在我來說,朋友就是有通食之義……”

“你到底想從我這邊得到什麼?”小少女實在很不願表現得失禮,但她不認為現下這種情勢適合言不及義的胡言亂語下去。在順過氣之後,她站起身,想趁兩名地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