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非常生動,可以說,這是一篇真正的純文學作品,好作品令人百讀不厭。

或許就從那一天起吧,王嬗就把我從生活委員換成了語文科代表,從此走進了我的私生活。

“橋兒,呆呆的看什麼?你不是要去學校嗎?”母親見我在看她,微微地一笑,她笑的時候真美!柔和的輪廓有一種古典的絢麗,卻又那麼的生動有氣韻。

“啊,媽,你真美……”我愕然收回放肆的目光,也收回了奇思亂想,“是啊,我今天要去學校,王嬗老師說要佈置些作業。”由於下雪的緣故,學校只好突然放了假,班級都沒來得及佈置功課。

“嗯,那你快些去吧。還在這兒磨磨蹭蹭的……”

母親嗔怪著,點了點我的鼻尖,她的手沁出一種清涼的香氣,而唇角的那朵微笑優美含蓄,如牆角下的那朵紫薇花。我心中一蕩,攬她入懷,此刻燈朦朧,人也朦朧,我也如那曉霧,眼前混沌一片,似真似幻似夢。

“去,折騰了一宿還不夠呀……”母親嬌嗔地推開我,轉身走向廚房,嘴裡猶自哼著:“正青春人在天涯,添一度年華,少一度年華。近黃昏數盡歸鴉,開一扇窗紗,掩一扇窗紗。雨絲絲,風翦翦,聚一堆落花,散一堆落花。悶無聊,愁無奈,唱一曲琵琶,撥一曲琵琶。業身軀無處安插,叫一句冤家,罵一句冤家。”

我聽得出,這是明朝馮惟敏的北雙調——蟾宮曲《四景閨詞》,歌喉清脆婉轉,一時間,我竟聽得痴了……

我推門,眼前登時一亮,昨夜隔在瓦屋紙窗外的世界,潔白一片。

昨日地上堆滿落葉還顯得一片狼藉的院落,現在已經被大雪所掩蓋,像在上面蓋了一塊巨大的潔白的手巾,母親和我一起栽下的兩株棗樹威風凜凜地披掛著銀色的甲冑,驕傲地向天空伸出雪白的臂膀。不到十米遠的河,結成了厚冰,聽不見流淌的聲音。

我沒有從橋上走,也無須橋,彼岸是曠野,我踏著雪向學校走去。王嬗的家其實不在學校裡,是在學校後面。石頭徹成的牆,頂上是瓦,一共三間。

我到的時候,王嬗正圍著圍裙,兩隻美麗的手粘糊糊的,是在捋餃子皮。她兩頰紅通通的。“快進來吧,外面也真夠冷的吧,瞧你這小臉蛋兒可凍成什麼樣了?”我朝她笑笑,一低頭,走進了她的廚房。

屋裡光線稍稍顯得黯淡,面門的壁上是一張褪色的年畫,一個胖小孩騎在一條翹尾金魚上。屋正中一張木方桌,幾根條凳,屋角堆著一些未洗的衣服,王嬗的|乳罩顯眼地放在最上面。

“中午就在這兒吃吧,你洗洗手幫我擀餃子皮吧。”

王嬗已經脫下了圍裙,換上了一套家居棉毛衫,還端進了一盆火爐子,燒得正旺。她的頭髮是天然的略微卷曲,流線型的瀉灑在肩上,別具風韻的豐滿臉頰在爐火的照耀下異乎尋常的亮麗。

“他呢?”我時常這樣稱呼她的丈夫,在我們兩個人的世界裡。她目不轉睛的凝視我,黑漆漆的瞳仁深處,倒映著我,旋轉著我。

她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了一下我的嘴唇。一瞬間,我覺得有一股暖流穿過我的周身,我的心臟彷彿在這冬日的早上停止了跳動。

“他值班呢。今天就我們倆。”她用手拂去沾在我外套上的雪花,“這雪下得好大,好不容易等它歇了,我就給你打電話了。”她的語聲微微顫抖,好像風中飄浮著的音符。

她很細心,臉盆裡的水是溫熱的。我洗好手,她馬上就依附在我的胸前,青草的香味,槐花的芬芳,闖進了我的鼻翼,而且那樣的清晰,觸手可及。

“想我了?”我捏捏她的小手。

她甜甜羞羞的一笑,微微的低頭,然後定定地看著我的眼,我在這一泓清泉裡尋覓著她給予我的溫存。記憶宛如電影中的畫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