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陸建設的家裡。 下班回來的陸建設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保溫壺,壺裡泡著枸杞。 也不知怎麼的,他最近總是感覺眼皮跳,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對面的沙發上,老伴王銀花正在繡著針線。 伸手推了推老花鏡,王銀花說道:“老頭子,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身體也力不從心,是不是單位裡有什麼事啊?” 聽著這話,陸建設的心裡很是鬱悶。 老夫少妻的恐怖,他算是親身體會到了。 他今年五十八歲,比髮妻整整大了十歲。 現在上了年紀,遭殃的人可就成了他。 老話常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以前,他對這種話是嗤之以鼻,壓根不信的。 但眼下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耐力一天也比一天短,他含淚信了。 看著陸建設不表態,王銀花嘀咕起來:“老頭,你最近吃掉的補品也夠多了,應該有效果了吧?” 說到這,她突然抬起頭,那藏在老花鏡片後的眼睛有些期待:“表哥,我們今晚……耍嗎?” 聽到“表哥”二字,陸建設端著水杯的手就輕輕抖了抖。 這是他跟老伴之間的暗號。 而這個暗號從他們年輕的時候就一直保持到了現在。 每次暗號一出,他老陸都必須交公糧。 此時,陸建設嘴角抽了抽,心裡慌得要命。 只不過,在這種事情上,陸建設就算老了,也不可能承認自己不行。 於是,他找了一個藉口說道:“今晚不行,我待會兒恐怕還得回單位加一個班。” 看來以後下了班要在外面溜一圈再回來。 王銀花聞言,有些失落,難免抱怨起來:“我聽你那個坐辦公室的徒弟說了,你最近在單位好像有些不順心,你們反貪局據說新來了兩個刺頭,都不是省油的燈,經常闖禍,最後還得讓你這個檢察長去給他們擦屁股。” 陸建設愣了愣,然後心平氣和的說了一句公道話:“沒有,哪有這回事?其實從工作的角度來看,我挺欣賞這兩個小年輕人的,有他們在反貪局待著,我挺安心。” 別看陸建設這些年一直左右逢源,膽小怕事,但其實在內心最深處,他依舊保持著一個黨員該有的本色,要是上面有大靠山保駕護航,他老陸也絕對會是一個反腐的猛人。 說實話,作為一個農民背景的檢察長,陸建設能混到現在這樣的地步,且沒有被腐敗分子腐蝕,依舊保持初心,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一個人物了。 就在兩人談話的期間,陸建設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陸建設趕忙拿起手機接聽。 十秒鐘後,等他結束通話電話,臉上的表情出現了短暫的僵硬。 隨即他的屁股底下彷彿安了彈簧,嗖的一下就從沙發上串起來。 你瞧瞧!就這個狀態哪裡像是要喝枸杞泡水的人? “完了完了!這簡直亂彈琴啊!簡直扯犢子啊!反貪局的這幫渾球沒一個好東西,簡直不讓我安心啊!這不又給我闖了彌天大禍了!” 陸建設忍不住破口大罵。 話音落下,他竟是身輕如燕,一溜煙的就衝到了樓下。 王銀花:“???” 她頓時傻眼了,只覺得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 什麼情況? 老頭前一秒還誇手下靠譜,後一秒便又罵手下讓他不安心了。 還有,就他剛剛的行動速度簡直不要太猛,她甚至都懷疑老頭平時的軟弱是不是裝出來的了? …… 半小時後,陸建設灰溜溜的從市長的辦公室裡走出來。 不用懷疑,他又一次被市長罵了個狗血淋頭。 陸建設欲哭無淚,心裡憋著一口氣上不來。 快速翻看手機通訊錄,想找一個人罵一罵,從而卸掉心中的這口氣。 然而,陸建設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他平時在單位就是個孤家寡人,幾乎沒什麼威信。 所以,手底下的人基本都不怕他。 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敢拿手下來洩憤呢? “算了,作為一個上級領導,我應該充分體現領導的大度和寬容,以及對下屬的愛護。” 陸建設不得不調整戰略。 於是,他就只能把目光鎖定在自家那位好女婿的身上。 手指戳著螢幕,陸建設撥出好女婿的電話:“混球,你考什麼公務員,你那個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