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卿的話雖然說得很自信,但在場的人卻沒有幾個相信。 他們都彷彿在聽笑話。 韓世驍搖搖頭,梗著脖子叫道:“陳縣長,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今晚還真的抓不了我。” 陳漢卿淡淡問道:“是嗎?” 話音落下,他看了一眼歐陽闊,吩咐道:“開始吧。” 歐陽闊鄭重點頭,朝著身後的人招了招手:“把人帶進來。” 什麼?還有別的人要來? 突然間,韓世驍臉上的笑容僵了幾分,心裡竟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高天宇也是愣了愣神,完全搞不懂陳漢卿這是想裝哪種逼了。 就在幾人疑惑的眼神下,一個光頭大漢被戴著手銬推了進來。 韓世驍頓時精神一緊,問道:“範大中?怎麼會是你?” 這範大中乃是韓世驍手底下的心腹小弟之一。 之前在西貢碼頭當保安,後來他將秦江懷打成重傷住院後,就直接逃了。 如此一來,提供碼頭就可以完全將責任推給了範大中。 此時此刻,範大中也很納悶。 他逃到鄉下已經躲了這麼久,警方都一直沒法將他抓獲。 可今天也不知怎麼搞的,他剛剛把村裡的田寡婦弄上床,還沒開始專案時,他就被逮了。 在這裡,歐陽闊又不得不在心裡對陳漢卿膜拜一番了。 陳縣長真是料事如神、神機妙算、算無遺策! 範大中的藏身地點,不僅僅精準到了村子,而且還精準到了門牌號,簡直是匪夷所思。 他現在甚至都嚴重懷疑了,陳漢卿是不是還學過占卜算命那一套。 收斂了對陳漢卿那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的崇拜之後,歐陽闊立馬進入正題。 瞪眼看著範大中問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是受誰的指示,把秦江懷打成重傷住院的?” 範大中也不吭聲,只是下意識的看了看韓世驍,結果還是被一個威脅的眼神掃過來,就讓他三條腿都發涼。 因為清楚韓世驍的手段,所以範大中開始猶豫了。 只不過他轉念又想到,警察給他開出來的條件時,他又心動了。 沒辦法,他就算進去了也想少踩幾年的縫紉機。 於是,他將心一橫,對著歐陽闊問道:“歐陽局長,我如果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說了,你能保證我的家人平安嗎?” 在外人面前,範大中就是個壞種,深入骨子裡的壞種。 但也不妨礙他是個大孝子。 他這一生唯一的牽掛就是家鄉的老母親。 沒辦法,他從小就是老母親拉扯長大的。 記得有一次,他發高燒,人都快沒了,是老母親揹著他走了三十里地,送他到了城裡看病,才勉強撿回一條命的。 一個人如果連老母親都不想孝順了,那跟畜生有什麼區別? 歐陽闊知道範大中的心思,立馬保證道:“這點你放心,這是你作為汙點證人應該享受的待遇。你家鄉的老母親,我們會把她暫時接到招待所來。案子沒有破的一天,我們都會代替你照顧她。” 有了這話,範大中頓時放心了。 他立馬抬頭看著範世驍,大聲說道:“是他!是他!就是他!他韓世驍和黃和祥在生意上有著密切的往來。那天晚上,韓世驍和黃和祥一同指使我,把一個叫秦江懷的記者打成了重傷。事後韓世驍和黃和祥都指使我,一個人把事情攬下來,然後還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出去躲起來。” 隨著這話說出來,高天宇整張臉都黑了,心裡無比憤怒。 得了得了,範大中這個關鍵證人都開始咬了韓世驍,那他還怎麼保韓世驍? 媽的,韓世驍可以直接吹燈拔蠟了。 不,就連他這個政法委書記,恐怕都要受到牽連了。 韓世驍猛地捏緊拳頭,咬牙切齒道:“範大中,你這是血口噴人!” 陳漢卿平靜地看著現場,感覺到掌控權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裡,不由得溫和笑道:“韓世驍,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今晚跑不了了。” 說著,他故意看了看周圍這些人的表情。 如今,陳漢卿才剛剛來到長寧縣走馬上任,手底下幾乎沒有本土勢力的支援。所以,他迫切的需要破開局面,拉攏合適的盟友。 按照一貫的政治生態規律,對龍福雲這個縣委書記不爽的人肯定有不少,只是現在他們都沒有冒頭。所以,這一部分力量就是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