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忽然前面甬道盡頭一陣轟鳴之聲,三人忙回頭一看,只見來路之上土石翻飛,眨眼間拱起偌大的土包,必是外間有人強行破土,侵入內陵。

身後的林映雪慌道:“師父,莫不是前番來此騷擾的妖屍又來聒噪?如今師父正是閉關潛修的緊要關隘,輕易動不得真氣,這可如何是好?”

懸殊仙子呵斥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且不說聖帝英靈庇佑,妖孽無可如何,便是有掌教真人在此,也容不得妖物橫行!”

趙坤元笑道:“你等莫要擔心,貧道知曉這妖物來歷。金花教主鍾昂父子,為惡多端,死後更不為正派所容,乃遣其子鍾敢投到白陽山無華氏妖屍墓中。獻上生肌固魂之法,正合妖屍大用,彼此結為死黨。

妖屍無華氏父子與窮奇早知橋山聖陵中,藏有昊天寶鑑和九疑鼎,俱是至寶奇珍,只是重重禁法,仙凡難侵。三妖雖謀竊數次,從未得手,卻並不死心。

恰巧那妖道鍾敢手下有一怪鳥徒弟,平日以屍為糧,又能穿土入石,下透黃壤。妖道又會石遁妖法。兩惡相濟,貪慾更熾,自然同謀劫取寶物。”

懸殊仙子頷首道:“掌教真人果然洞燭千里,修為精深。前者金花妖道來此,我師徒藉著陵中禁制,將其驅離。然也傷了元氣,虧了不少功行。此番再來,必是謀定後動,偕同妖屍齊來,想要一舉成功,竊取寶物呢!”

趙坤元冷笑道:“貧道蒙聖帝恩許,得了這兩樣至寶。無以為報,且先治這妖屍妖道一個偷掘聖陵的死罪!”

正說話間,甬道那側,土包迸裂,現出數個身形。當前一個並非人類,乃是一隻略具人形的怪鳥。身高約有兩丈,人面鷹喙,目閃碧光,身後拖著一個光禿禿的尾巴,兩翼一張,像是人手。兩隻怪爪看去堅硬如鐵,鋼抓相似,形狀至怪。旁邊站著一個紅臉黃袍的道士,絡腮鬍子,生得又瘦又長。

後面還有兩個身影,一個相貌猙獰,形如惡鬼,右手持著一柄金戈,喘息之間,彌散著一股屍臭。旁邊另一個妖屍,身量更高,腰間圍著豹皮,乍一看去只是一副大骨頭架子,頭臉及上半身全被鬚髮遮住,僅現出一張大口,口中磔磔怪笑,聲類夜梟。

林映雪忙喊:“掌教真人小心,前面便是先前來此的金花妖道賀他的怪物徒弟。後面兩個必是白陽山妖屍了!”

趙坤元道:“不錯,高的是上古四凶的窮奇,較矮的便是無華氏之子戎敦。”

他一邊淡淡與玄殊仙子、林映雪分說,一邊將飛劍祭出,隨手一揚,便是一道並不起眼的精光,直取對面諸妖人。

妖道鍾敢二次入墓,邀了窮奇、戎敦同來,打算破了聖陵禁制,除了玄殊師徒,方便取寶,哪知方一入內,便遇著趙坤元已然得寶,也不與他們搭話,抬手便是劍光。

鍾敢還未及反應過來,又見趙坤元所發劍光無甚出奇之處,以為也是另外一撥盜寶之人,一時大意,抬手一股黃光,用本門元氣想要拿住劍光。

他哪裡識得太平清寧劍的厲害,甫一交接,劍光如破敗絮,將鍾敢元氣絞碎。不等太敗退一旁,太平清寧劍光忽地大作,圈住鍾敢,略一交錯,將他辛苦修煉復原的鬼魄妖身截為數斷,連元神也無法逃生,即刻形神俱滅。

驚得一旁那個怪鳥桀桀高鳴,窮奇、戎敦也忽地出手,各將刀劍祭出,直取趙坤元面門。戎敦所發乃是一面金戈,精光瀲灩,煞氣騰騰。妖屍窮奇怪口一張,飛射出幾十道金星紅絲,如狂風捲雪,卷向對面敵人。

趙坤元欺身而上,玄功幻化,一隻斗大的金光巨手,用分光捉影之法,拿住戎敦所放金戈,又靠近那怪鳥跟前,用手一指,妖鳥頓覺重嶽臨身,無法動彈,被定住身形。這時節妖屍窮奇所發煞氣劍光已到趙坤元面前。

林映雪大聲驚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