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穿白的,依舊嘴不饒人,呵呵冷笑道:“聽你話中之意,還要尋我師父告狀,想要秋後算賬不成,我師姐妹二人,行得端走得正,不怕你去多嘴。”劈手奪過芝草,得意洋洋。

書中暗表,那穿白女子便是餐霞大師的弟子朱梅,後改名朱文,與矮叟朱梅三世因果糾纏。年長的一個,名喚吳文琪,乃是餐霞的大弟子,入門最早,劍法高強,深得乃師真傳,人稱為女空空的便是。

她二人常居文筆峰,乃是餐霞命她二人練劍之所。這一日在洞府前嬉鬧,看見許飛娘滿面喜色,自門前飛過,手中持一株九色仙芝。女空空和朱文便起了貪念,一味強詞,硬說是許飛娘盜採自文筆峰,兩下話不投機,起了衝突。

許飛娘本是在天都峰左近偶然得了這株仙芝,心中大喜,只因坤元轉世以來,相貌大變,不說玉樹臨風,神采卓然,即便是年紀也只十七八的樣子。飛娘暗忖,自己雖然月貌花容,不輸仙娥玉女,畢竟看似二十以上,不再豆蔻之年,心中隱憂。偶得之九色仙芝,雖不是仙家奇珍,也無逆天造化,但最能助人保持容貌,恢復青春,想到此處,許飛娘怎能不喜。偏巧遇到兩個後生晚輩一味強取豪奪,自己怕給坤元惹是生非,故而委曲求全,寧可息事寧人,不想徒增事端。

坤元看那朱文,硬從許飛娘手中奪走仙草,還口出狂言,不由得心火上竄,雙目圓睜,大喝一聲道:“賤婢無理,欺人太甚。”他本是後世之人,陰差陽錯來到蜀山,對男女情侶相處之道卻仍舊後世觀念,心中早就把萬妙仙姑當**人,怎麼可能看著自己愛侶被人欺凌。話音未落,將玄功施展出來,行法幻化奪目金光,圈住朱文,內中一隻巨手將仙芝奪回。

朱文與女空空吳文琪均是措手不及,等到警醒已然失了先機。二女大怒,轉眼看向坤元。女空空吳文琪觀來人風姿不凡,不敢貿然失態,只高喝了一聲,詢問來人姓名來歷。

坤元冷笑道:“我便是你們說的五臺餘孽,旁門左道。”

女空空還待與其爭論,那朱文已然不由分說,抬手放出飛劍,一道白光直取坤元。吳文琪勸阻不及,怕師妹有所閃失,也將飛劍放出,照顧周全。

坤元一看二人片言不合便出劍傷人,愈加怒火中燒,也將太平清寧劍喚出,漫天清光,似青龍出海,劍嘯低吟,只一照面,便將朱文飛劍絞碎,點點白光亦倏忽不見,盡被清寧劍吞噬。

女空空救之不及,怕有閃失,忙將自己飛劍喚回,不由得心中驚懼,對坤元說道:“道友何必欺人太甚,平白壞了我師妹仙劍,好生無禮。”

坤元被她倒打一耙,怒極反笑,說道:“你峨眉除了練劍,端的練就一張巧嘴,果然厲害,我五臺自嘆不如!”

朱文與女空空吳文琪還未辯言,忽聽半空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自文筆峰方向飛來一道劍光,轉眼便到眼前:“何方道友,無端汙衊我峨眉?”

第二十四回 寶山空手回 峨眉起疑心

自從拜別上清境禹余天,得了通天教主的心法傳承,對蜀山世界的諸多法寶天書,坤元倒也還不怎麼放在心上。雖然後世峨眉諸小憑藉前人寶物功行飛漲,但自己也沒多想怎麼提前下手,將寶物搬光吃盡。

一來是自己眼界頗高,更有例如三茅真君等截教真仙遺寶可堪使用,不急於一時;二來也是不想讓峨眉提前警覺,如果自己一味挖掘那些號稱長眉真人留給後人的有緣寶物,難保峨眉不會翻臉,對自己提早下手。

只是這次看見林淵所使三光奪魄劍,頗似書中後來提及的三陽一氣劍,且林淵寶劍材質平平,不堪大用,也不大合用稱手,才想到將三陽一氣劍及早取出,賜予林淵作防魔護身之用。

況且像青蜃瓶這樣的寶物,自己倒還沒有,也是十分的喜愛,故而才有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