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左手掰開男人的嘴巴,她將右手中的鵝肉往他嘴裡一塞,並且以她的利牙咬住他 的挺直鼻樑。

黑眸一睜,男人瞪住面前正恣意撒野的姑娘。

驀地,朱令予原本挑釁的眼光多了一抹莫名的情緒,連她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她立刻跳開,滿臉怒氣的與他對視。這種弄不懂的心悸使她不爽。

他沉聲問:“姑娘是小野獸嗎?”竟然乖張到用牙咬他的鼻樑!

一開口,那塊被她硬塞的鵝肉咚地掉落而下,他的神色更形嚴峻。她把他當做她的 玩偶嗎?

這男人不但不感恩,還辱罵她是畜生!

朱令予的脾氣上來了,她一屁股坐上翠綠冰石。

“喂!兄弟,你的什麼霜露奇毒的已經解了,客氣點,本公……呵,本女公子可是 你的再生父母。”

他微愕,“我身上的毒你解了?”這乳臭未乾的小女子有此等本事?

她大言不慚,“解毒的是大小兩仙,替你療養傷體的是大小兩神。但是他們是我的 師父,如果不是為了巴結我!他們只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屍首還可以用來充當藥草 的肥料,絕不浪費。

“謝謝。”他斂眉道。

喝!這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那神態像是想教訓她似的,忽地怎麼成了彬彬有 禮的儒雅之士?

“喂,江湖規矩,報上名來?”

“江湖規矩?”綠野村林有何規矩可言?

看他遲疑沒答話,“難道你不是混江湖的?”

混?!她用的字眼使他不自禁的勾起笑弧。“不是。難道你是?”

“一半一半。”她不說謊,事實即是如此。

“怎麼說?”

這有些難以啟齒,難道叫她據實以告,她是遊歷江湖的俠女,也是皇上的同胞親妹 子?

瞧她咬著下唇,一臉猶豫嬌色,班扶風突地覺得一股燥熱竄遍四肢百骸。

一向溫文的他破天荒的戲譫笑諷,“原來你自己都無法肯定你的身份?”

他太放肆了。“為什麼我要告訴你本姑娘的身份?你算哪一根蔥一面?”

野女。“那可以請問你的閨名嗎?畢竟你是我的恩人。”

“俠女。”他終於懂得受恩需圖報。

他淺笑,“這算名字嗎?”

“姓俠,名女不成?喂,你還沒報上名!別是搶官銀的大盜或是作奸犯科的罪犯。 ”

刁!班扶風暗忖。“姑娘放心,在下身家清白,不是亂賊!至於名字……俠士是也 。”

“姓俠,名士?”玩她啊。朱令予不滿的瞥了他一眼。

“不成嗎?”他優雅的笑笑。

“成,原來你我是本家。”就不知道這世上是否真有“俠”姓人的祖宗。

以指支顎,她一副風流少年的個儻模樣,以眼光上下打量他的五官和體型。

“不賴!果然如師父們所言,你是個俊男人。”只可惜他的雙頰仍是瘀青紅腫一片 。

這個梳著男人圓髻的姑娘與眾不同到令他不得不另眼相待。

冷淡慣了的他聞言並沒有大動肝火,然而她瞅腴他的眼光未免太過輕薄,彷彿是正 吃著他的豆腐。

他脫口問出,“俠女姑娘,你尚未許配於人吧?”

“幹啥?”想娶她?或是想賺個媒人錢?

見她的反應,他的臉色倏地變得嚴厲,“既然仍是待字閨中的黃花女,你這身男不 男、女不女的裝扮,和太過粗野的行為舉止都應該修正。”

好好笑。“俠士閣下,請問你是我的師尊或是父母長上?”有關她的一切有他置喙 的餘地?她我行我素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