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小老虎,倒也分了血無衣幾分心思。金藍才不用一直對著那張笑得瞧不出心思的臉,難得能喘幾口氣。

此時,小老虎偷眼瞧金藍,分明是在放出求救訊號。

金藍扭臉,裝作沒看到。心裡默默為小老虎致哀:小黃同志你辛苦了,人民群眾會記住你的!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一月有餘。

其間,金藍在“紅樓”也算是上賓的待遇。

金藍在紅樓門內行走,任何人不得阻攔;金藍在紅樓內一切吩咐,等同於樓主口諭,均要服從。

當然,前提是不得出紅樓大門一步。

金藍也曾試圖離開,看門守衛自是攔不住她。

只不過,由於對此地地形不熟,不到一刻鐘工夫,她就被血無衣給捉了回來。

血無衣更是當著她的面,鞭抽了那倆守衛。再放言,金藍若第二次走出紅樓,就挑斷那倆人腳筋;若第三次,就砍掉他們的手足。

雖然金藍與這些人不算認識,而且這些人手上多多少少都沾過血腥,算不得好人。但要別人為自己受過,金藍還是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況且,這變態沒說第四、第五次的懲罰。

但金藍從血無衣那半眯的眸子裡,能清楚看到她熟悉的狠厲。

她不懷疑,她若逃出第四、第五次,那麼被挑斷腳筋,砍去手足的將是她自己。

因為血無衣就是這樣的人,他寧願負盡天下人,也不肯有一人負他。

再說,這紅樓建在山巔,周圍山路曲折,外面還有五行石陣機關,她一個完全不熟識地形的人,想要逃出去,簡直比登天還難。

想通後,金藍也不急了。該吃飯時便吃,該睡覺時便睡,順便養養傷,尋找合適時機,再行逃離,務必一次成功。

紅樓眾人自然知道這位貴賓身份不同凡響,不能得罪。看樓主的態度,這位很有可能會是他們以後的樓主夫人,於是對金藍,更是客氣有禮。

當然,也有人不知道的。譬如兩次任務失敗,於是被血無衣派到關外去建立分舵的殺手張同志。

說到這位殺手張同志,全名張衝,當年靠一手馴獸本領,也算是前朝軍伍中一名好手,曾經也官至御林軍統領。可惜那時政庭腐敗,官僚各自為政,好多人都成了政黨之爭的犧牲品。這張衝,便是其中一人。

他在被誣陷叛亂後、押解流放途中,越想越氣,於是反上綠林,從此佔山為王。

而後不久,前朝滅亡,新朝建立。他亦不可能平反,本以為這日子就會在鬱郁不得志中結束。沒想到兩年前,他在半山腰撿到的一個快要餓死的小男孩改變了他的後半生。

那個男孩,就是今日的紅樓樓主,血無衣。

血無衣大刀闊斧,改革了他的山寨,其名紅樓,更是在江湖中迅速佔有了一席之位。

張衝,自然就是紅樓的元老,也算得是血無衣的左右手。因此,就算這位任務幾次三番失誤,血無衣還是一再得容忍了他。

但是,這位自己卻是耿耿於懷,總想著有一天,要奪回從那兩位殺神手中失去的面子。

因此,日日在腦中臨摹金藍兩人的樣子,時時提醒自己有大仇要報。

這一日,張衝例行回到紅樓,向血無衣彙報分舵建立進展。

剛跨進院子,就見空地上一白衣少女正在練拳。

紅樓向來都是男人,從來沒有女子進入其中。於是,他便奇怪得再仔細看幾眼。

這一看,不得了。雖然換了女裝,但那張臉,他怎麼可能忘記?不正是他心心念念要復仇的物件之一麼?

這人,怎麼會出現在紅樓內?

紅樓,在張衝心裡有著極其重要的分量。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