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與我的眼睛一碰上,頓時愣住了,但立即像不認識似的從我身邊走過去,一邊應道:“奶奶是我。”一邊向裡屋走去。

年輕男子徑自取了一把椅子坐下。

陳飛顯然不喜歡這個男人,對他的態度很冷漠。

陳飛給我搬了把椅子,說:“平哥,坐吧。”

我坐下,打量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也打量我。他側了側身從牛仔褲的屁股兜裡掏出一包硬盒香菸來,自取了一根遞給我,說:“兄弟抽菸不?”

我笑著擺了擺手,說:“不用。謝謝!”

陳飛跑到裡屋,跟那女人聊天去了。

男人吸著煙吐出來,眼睛斜著瞟了瞟我,問:“他家親戚?”

我說:“朋友。”

“怎麼以前沒見過你?”

“我以前也沒見過你。”我對他這種流裡流氣的形象很反感,因此說話帶著刺。

他笑了笑,把頭抬向門外,吐了一口煙,不再吭聲。

我也不吭聲。

兩人很尷尬地坐著,空氣愈來愈悶熱。此時,我聽見裡屋那女人細聲地問陳飛我是什麼人?

陳飛說:“我拜的師父。”

女人哈哈大笑起來,不一會兒走了出來,朝我說:“你就是陳飛的師父。”

我站起來火冒三丈地衝她道:“我認得你。”

她衝上前,說:“你這個騙子,憑什麼當我弟弟的師父。”說著大聲叫那男人。“德華把他趕出去。”

老嫗跟陳飛忙出來想勸阻,但德華上前已經動手推我。我一招擒拿手的轉身斷腕,把他的胳膊一擰,一推,他撲通一聲撞出了門外,慘叫一聲,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女人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呆成個O型,但立即擺出一副鬥架的笨架勢,一看就是個虛招,沒半點功夫的人才會擺出這副架勢,門戶全開,只要稍有一點功夫底子的人,給她一下,就能把她打趴。我嘲笑道:“你還是省省吧。”

陳飛上前勸道:“姐,你幹嘛跟平哥過不去?他又沒得罪你。”

女人推開陳飛,說:“你少管,不關你的事。”說著就朝前走,對我說:“今天不跟你說,改天找你算賬。”

我擋住她道:“今天不說清楚,你不許走!”

她難堪起來。

老嫗上前拉著她的手,衝我吼道:“你有本事,我們打不過你。你要打,就打我,別欺負我孫女。”

我說:“你知你的孫女昨晚幹……”

她忙打斷道:“我們到外面去說。”然後安慰老嫗道:“奶奶我沒事的。我跟他到外面說幾句,不會有事的,我跟他之間有點小誤會。”

我衝她譏諷道:“是小誤會嗎。”

她瞪我一眼,說:“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跟我來。我們外面解決。”

我跟她往外走,陳飛要跟來,被她擋在家裡。我跟她走到巷子的背陰裡。我說:“昨晚的事怎麼辦?”

她指著我高聲道:“你還有臉說,你知道你昨晚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

她吞吞吐吐地說:“你把我我那個了。”

“你別胡扯了,我被你迷昏了,你偷了我的……”這時有幾個路人經過,她忙捂住我的嘴,說:“好了,我知道了。”

我惱火地拉開她的手,怒道:“你知道什麼,做了還怕別人知道呀。”

她跺著腳,壓抑著聲調,說:“求你別說了,我知道錯了。我還你還不行嗎。”

那幾個路人向這兒張望。

德華衝他們大吼道:“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揍你們。”

我說:“哪好,拿來。”

她嘟著嘴,苦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