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在等薇妮,知道得罪大神官可不是什麼好事,這才壓下心裡的不捨,送薇妮回教堂。

薇妮說自己可以一個人走回去,但是雪莉婆婆卻堅持要親自把她送到教堂。她擔心說:“你回去晚了,神官大人會不會生氣?都是婆婆不好,讓婆婆去跟神官大人解釋。”

薇妮哭笑不得,好說歹說,好容易才讓雪莉婆婆放了心。

“薇妮,你明天什麼時候再來?”臨走時,雪莉婆婆揮了手問。

明天?薇妮不知道勞裡是否已經治好了那些受傷的人,也許,明天一早他們就會離開。她只得誠實地回答說:“我也不知道,如果有空,我一定來看您。”

回到教堂,聽坎貝爾神官說,那幾個被咬傷的年輕人,因為傷勢拖得太久,延誤了治療,所以接下來的幾天裡,還得麻煩勞裡每天前去複診。

坎貝爾神官聽說雪莉婆婆很喜歡薇妮,於是拍了拍薇妮的肩以示表揚,並且給了她一盒水果糖作獎勵。每天早上探望雪莉婆婆,原本是見習神官的工作。但是坎貝爾神官卻想讓他根著勞裡,多學一些知識,因此,照顧雪莉婆婆的事,就暫時落到了薇妮身上。

薇妮陪著雪莉婆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婆婆說得最多的,還是她的孫女。一邊說著,婆婆一邊還利落地織著一條玫瑰色的毛線圍巾。

“薇妮,你覺得這個顏色漂亮嗎?”婆婆歡喜地問薇妮。

薇妮知道這條圍巾一定是為她的孫女織的,可是這個顏色式樣。城裡虛榮的女孩子們怎麼可能戴。但是,薇妮還是笑著說:“很好看啊。”

距離冬季明明還有半年的時候,雪莉婆婆卻織得很趕。她身體不好。卻拼著一股勁,薇妮很多次想勸她休息休息,雪莉婆婆卻裝出精神滿滿的樣子說不累。

數日之後,勞裡治好了那幾個年輕人們的傷,順帶還將小鎮上所有的小病小痛患者全給治癒了。所有人都對他感激涕零。將他捧成了“天底下最仁慈的神官大人”。但是薇妮卻分明看到,勞裡的隨身行李中,多出了數支契約卷軸。只不過,這些都是最低能的契約卷軸,比不得她簽下的那支。

薇妮是晚上回教堂才知道明天一早就要出發的訊息,於是她拜託見習神官替她去和雪莉婆婆說一聲。

聽說神官就要離開的訊息。鎮上的年輕姑娘們紛紛一早就前來送行。眼看這俊秀且的年輕神官就要離去,女孩子們都是一臉不捨。

勞裡淡漠地無視了女孩們祈盼的眼神,疏離而堅決地打碎了女孩子們心底最後的希望。

薇妮先上了馬車。透過窗簾縫隙旁觀著這一出喜劇。離開的訊息,當然她透露出去的。昨晚她去拜託見習神官照顧婆婆時,正好在教堂的偏廳外遇到一個想要去見勞裡卻又踟躕膽怯的女孩。

勞裡維持著溫和的表情,但是眼底卻凝著不易接近的疏離。可是熱情的女孩子們卻只覺得才華出眾的勞裡神官友善可親,完全不像別的從城裡來的騎士或是魔法師一般倨傲冷酷。這樣的認知。讓她們對他的喜歡又加深了幾層,渴望跟他親近的心。頓時又雀躍了幾分。

單單是這一個告別,便用去了許多的時間。薇妮幸災樂禍地注意到了勞裡眼裡漸漸升起的不耐煩。

終於打發走了送行的女孩子們。他們正要出發,這時聽到後面有人大聲喚著勞裡的名字。

“等等??呼??等等??”見習神官上氣不接下氣地快步跑來,叫住了馬車。

勞裡挑眉。

見習神官取下肩頭的包袱,遞給薇妮,說:“這個??這個是??是雪莉婆婆給你的。要我一定要轉交給你??呼??幸好趕上了。”

薇妮接過包袱,看看身上,想要回贈雪莉婆婆一件禮物,卻發現自己身邊什麼可用的東西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