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被她磨得無法,半晌過後,終於輕聲道:“我不是不想,只是我不要你被任何人看輕。此事,此事要等明媒正娶才行……”

莫熙聽他聲音越說越輕,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道:“逗你呢。今晚你就安心睡在我身側,我不碰你,好不好?”唐歡見她真是什麼都敢說 ,遂側過臉去無奈地點了點頭。

今晚委實太過刺激,鬧了大半夜,莫熙見唐歡已然面帶倦色,便不再玩笑,命他轉過身去,自行換下那套有毒的衣裳。

唐歡在她躺下後,才小心翼翼地和衣躺下。莫熙不免又取笑了一番,才輕聲道:“小時候,所有受訓的孩子都知道與我們一同習武的那個戴面具的孩子就是少主。想來沐風亭一早就認得我。他平日使的武功,尤其是刀法都是關外的。但根本的吐納調息之法卻跟我的如出一轍,說起來我們也算師出同門。那日我跟他借宿獵戶家,他的睡姿跟我一模一樣,呼吸吐納毫無二致,其實我早該想到。”

唐歡替她蓋了被,才道:“沐風亭本名叫慕鳳棲,是前朝後裔。前朝太子公子曉在帝都城破之後逃到關外,與赤焰族首領的女兒有了後代。慕宴齋是沐風亭在關內一手創立的情報機構,用前朝皇族標記火鳳凰招攬前朝舊部的後人。”

莫熙自在櫻花榭見了沐風亭房中的那幅畫,便隱約猜到了幾分,便道:“怪不得赤焰縷縷犯境,原是為了復國。“亭”本為“停”,意為棲息。他的化名倒與真名逐字對應。我原本就百思不得其解,江湖人參與朝堂爭鬥,便是一時得利,將來也必然落不下好。這個道理你我皆十分明白,怎麼大當家的如此了得一個人物,偏偏要與虎謀皮與七皇子合作。原來是他的身份使然。”

唐歡嘆道:“他對你應是有幾分真心的。原本他在暗,李義在明。今晚之事不論成功與否,他大可不必現身王府,暴露自己。”

莫熙卻搖了搖頭,道:“你怎知他不是為了唐門地宮那批黃金而來。若是以我為質,你倒是給還是不給。”當日莫熙對唐歡灰心之際,確實起過一走了之遠離紛爭的念頭,但她即便要走也不會跟沐風亭走,就是因為考慮到了這點。

莫熙本以為唐歡不會回答,畢竟這只是個假設,誰知唐歡毫不猶豫地道:“自然要給。”一頓,他輕聲道:“便是你此刻安然在懷,我還是會物歸原主。”

莫熙聽他這般回答,也不細問,少頃便安然入睡。

當晚莫熙睡得分外踏實,作為大抱枕的唐歡卻幾乎一夜無眠。此種煎熬之下,唐歡自然不會細思莫熙為何非要與他同室而居。

莫熙深知李義素來自傲,經此一夜,便是他對自己真有幾分好感,也斷然不會再容她做這個正妃。畢竟這個位置將來是要母儀天下的,如何能立她這般德行有虧的女子。她與李義,還是就此相忘於江湖地好。

秋後算賬

二人潛回蜀山已是夜間。

搞外交、套話之類的差事照例由沐風亭出面。

他選了一個僻靜處,攔住了一個小道士,問道:“這位小師傅,不知圓悟道長現在何處?在下數日前曾向他請教過問題,今日略有頓悟,欲再行請教。”

隱在一旁柱子後的莫熙聽了不禁心中暗笑,這廝說的倒是句句屬實,只是離事情的來龍去脈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

小道士見沐風亭相貌堂堂,舉止一派嫻雅,又是識得圓悟的,便熱心道:“您不知道麼,圓悟道長被禁足了。”一頓,他指了指遠處的一處屋舍道:“便是那裡了。我就是負責每日給他送吃食的,您請跟我來。不過只許探望片刻。”

沐風亭道:“那是自然。”一頓,沐風亭面露憂色道:“不知圓悟道長因何事被禁足?”

小道士道:“具體我們也不知道,掌門素來寬厚,只待他和圓醒道長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