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刷幣子游泳的本領不比奔狼強,只要水位不退,格雷果爵士縱有三頭六臂也過不了

河。”

“當我軍踏上堤道時,最大的隱患便是敵軍從南面來襲,”羅柏說,“大人,你做

得很好。”

“陛下真是太寬厚了。我去年在綠叉河畔損失慘重,前次又聽任葛洛佛和陶哈

冒進暮谷城,釀成大敗,實在慚愧。”

“暮谷城!”羅柏咒罵了一句,“我向你保證,將來會問羅貝特·葛洛佛貪功之

罪!”

“這的確是件蠢事,”波頓大人表示同意,“葛洛佛得知深林堡陷落後,完全喪失

理智,悲傷和憂懼將他摧垮了。”

暮谷城的失敗影響深遠,但凱特琳已無暇關注,她更擔心未來的戰爭。“你究竟

為我兒帶回多少人馬?”她直截了當地詢問盧斯·波頓。

他用那對奇特的淡色眼珠打量了她一會兒,方才回話:“約莫五百騎兵,三幹步

兵,夫人。主要是我恐怖堡的人,以及卡霍城的部隊。鑑於卡史塔克家忠誠堪虞,我

認為必須將他們放在身邊,以防生變。很抱歉,我沒能帶回更多人馬。”

“足夠了,”羅柏說,“我指派你負責後衛部隊,波頓大人。只等我舅舅完婚,咱們就兵發頸澤。咱們回家。”

艾莉亞· 馬車沿泥濘的道路艱難下坡,在距離綠叉河一小時路程的地方,有幾個巡邏騎

兵迎上前來。 ·

“低頭,閉上嘴巴。”獵狗警告她。對方一行三人:一個騎士和兩個侍從,輕便裝甲,騎乘快馬。克里岡朝拉車的牲口一甩鞭子,這對老馬無疑有過風光歲月,而今卻頗有些疲態。馬車吱嘎搖晃,兩隻巨大木輪一邊轉動,一邊擠壓路上的爛泥,刻出深深的車轍。陌客被繩索繫於馬車上,跟在後面。

壞脾氣的高頭駿馬除掉了甲冑和馬具,獵狗本人則穿一件汙穢的綠色粗布衫,外罩煤灰色斗篷,用兜帽遮住面容。只要保持視線朝下,對方就看不清他的臉,最多見到眼白。他看上去就像個邋遏農夫。大個子農夫,艾莉亞心想,粗布衫下,是熟皮甲和上好油的鎖甲。她看起來則像農夫之子,或者豬倌。馬車內四個矮木桶裝滿鹹肉,還有一桶醃豬蹄。

騎兵們分散開來,包圍了他們,打量片刻後方才靠近。克里岡停住馬車,耐心等待,毫無違拗。騎士裝備矛和劍,侍從們則拿長弓,其衣服上的徽紋比主人外套上縫的小一號:褐底上一條金色對角斜紋,上有一柄草叉。照艾莉亞的打算,一碰上巡邏隊就該立刻揭露身份,但她以為能遇上胸口繡有冰原狼的灰袍武士,哪怕是安柏家的碎鏈巨人或葛洛佛家的鋼甲鐵拳,都會冒險一試,但自己實在不認識這位草叉騎士,也不知他為誰效力。曼德勒伯爵的旗幟上白色人魚手握三叉戟,這是她在臨冬城所見過最接近草叉的紋章。

“你去孿河城有何干事?”騎士問。

“為婚宴慶典供應鹹肉,希望您們滿意,爵士先生。”獵狗咕噥著回答,他垂下視線,藏住表情。

“鹹肉才不會讓我滿意。”草叉騎士極粗略地掃了克里岡一眼,對艾莉亞則根本沒留意,但他狠狠瞪了陌客良久。顯而易見,這不是犁地的馬,一眼就看得出來。大黑馬咬向一位侍從的坐騎,差點害他摔到泥地上。“你打哪兒搞到這傢伙的?”草叉騎士提問。

“夫人叫我帶上它,爵士先生,”克里岡謙卑地回答,“獻給小徒利公爵的結婚彩字L。 ”

“夫人?你為哪位夫人效力啊?”

“河安老夫人,爵士先生。”

“她認為可以用一匹馬換回赫倫堡?”騎士嘲弄道,“天哪,當真是個老糊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