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裝了一隻小兔子在撲通撲通地急烈跳著,那份跳動是那麼的狂烈,讓雪柔不禁懷疑自己的心是否會跳出來,順著自己那崇拜的目光直飛到輝宇那雙耐看的眸子中,最後飛到他的心胸裡,跟他的心相碰。

雪柔那份露骨的崇拜,輝宇又怎會看不出?感受著這兩道熾熱的視線,男人的虛榮從心底騰昇而起,使他有種當電影明星的被矚目感。

或許是禮貌,又或者是男人的虛偽,輝宇近乎下意識地對雪柔還以微笑。

只是,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因為,在雪柔那因激動而微微張合著的檀口中吐出來的話句居然是……

“真是太厲害,我想,假如誰嫁給你,下半輩子一定不必為煤氣費發愁了。”

暈!這也是讚美?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輝宇幾乎一個站不穩撲入黑墨墨深幽幽的新風吸入口那裡去。

“啊!小心!”雪柔驚叫道。

龍魂頭號干將假如因失足墮入髒兮兮的新風管裡摔死,那就笑死人了。輝宇寧可被雷鳴壓迫一萬年都不肯犯這種低階錯誤的。

不知是不是雪柔的影響,當心念一緊,再一放鬆,輝宇忽地發現,自己對火焰的控制感覺又變了。以往放出去的火焰,好比潑出去的水,灑到哪算哪,反正不要燒到自己就好。但自從兩次大規模放火之後,自己對火焰的控制能力就變高了。

在醫院那次是這樣,這次更加明顯。

甚至可以明晰地感覺到火焰經過所碰到的障礙物的形狀、大小,感覺自己的手好似順著大風變得頎長無比,變成了巨大的火龍,張牙舞爪,無限延伸,從風口到D層,穿過了風機,再次進入風管,然後轉了兩個直角,最後到達了……

“啊啊啊啊啊……”本不應聽到聲音,可是看著手機螢幕上那一個個用力在地上打滾的火人,輝宇卻覺得刺客們的慘叫聲透過火焰倒傳了回來。

只是一瞬間,輝宇錯覺似的從跟火焰連線著的手掌面板上聞到了肉軀烤焦的焦味。感覺是如此清晰,好比一個人用手把一個檸檬榨出汁液,同時能夠感到汁液在手背上流淌似的。

不可能!手掌怎會有味覺呢!

下一瞬,這份模糊感卻隨著火焰被風管防火閘閥的關閉切斷而中斷了。

很懷疑,卻沒有證據。

很苦惱,卻沒有辦法。

危機已經解除,可是,熟悉而強烈的問號再次在腦門上升起。

發生了什麼事?

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

依然不知道。

分不清楚,這到底是對力量的疑惑還是對力量的恐懼。在多次使用異能之後,輝宇第一次感到身體已經不正常了。

自己是個怪物麼?哼!只要有本事殺人的傢伙,都是怪物啊!

心底如此自嘲著,但心胸中的鬱悶並無絲毫減少。

略帶寒意的海風,低聲呼嘯而過,有點惡毒地把冰冷的凍意塞進輝宇的衣服裡,讓涼颼颼的感覺縈繞全身,雞皮疙瘩躍然面板上。

“撲”地從新風管口跳下來,輝宇突然腳軟了。假若不是雪柔看勢不對,馬上將他扶住的話,輝宇大概會來個猛虎下山,猛地把臉蛋貼在甲板上吧。

“我沒事。”話雖這麼說,可是雙腿又是一陣虛軟,結果輝宇身子的重量完全壓在雪柔身上了。

措不及防,又沒料到輝宇的身子居然會像死豬那麼重,一個站不穩,連雪柔都被壓倒了。

“啊——”

一陣眼冒金星之後,兩人忽然發現此刻的姿勢非常地尷尬。面對面地,雪柔完全被壓倒在下面了。兩人的身軀貼得緊緊的,連一塊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