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帶著大隊人馬的朝廷欽差胡運,終於到達了漠州首府玉泉城。

武觀親自率人前去迎接,將胡運接入到州府中。

雖然胡運僅僅是鴻臚寺卿,四品官員,但有欽差的身份加持,再加上這胡運在朝堂中雖明哲保身不屬於任何黨派,但傳聞是皇帝的心腹。

從這次皇帝陳立派胡運來贖人,就能看出,傳聞並非空穴來風。

安置好隨行人員後,兩人分賓主落座。

胡運對著武觀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武巡撫,這次可真是麻煩你了,還專門出城去迎接我等。”

武觀苦笑道:“胡大人說得是哪裡話,迎接朝廷欽差乃是我份內之事,不過此事一過,我這巡撫也算是做到頭了。”

兩人寒喧了一會後,胡運直奔主題道:“此次我來漠州,重中之重還是要保證慶王安然無恙的被贖回,但我對這秦軍不甚瞭解,不知武巡撫可否告知一二?”

武觀面色有些陰沉道:“這秦軍突然之間,從大渠縣崛起,連下一府之地,麾下能臣猛將輩出,士卒精銳無比,完全不像是一般的平民起義,我派出無數人手打探,這李逸辰的出身卻又無任何異常之處,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胡運認同的點點頭道:“朝中諸公,包括陛下在內,都認為這秦軍背後絕非簡單,隱藏著極深的秘密。”

兩人商討片刻,但也是一頭霧水。

武觀適時開口道:“如今胡大人已到玉泉城,那麼關於贖回慶王之事,是否應當開始商討了,我等先商議好交易地點,再差信使去大渠縣給秦軍送信。”

胡運淡然開口道:“關於交易地點,我在路上已經有過研究,安山府與玉泉城之間,有一地名為落楓原,地勢開闊一馬平川,到時在此交易,也不怕對方耍什麼花招。”

武觀皺了皺眉:“秦軍騎兵極為厲害,在落楓原交易,對方若是有什麼不好的心思,恐怕不僅很難帶回慶王,就連我們自己也不易脫身啊。”

胡運擺擺手道:“無妨,我已提前通知夏州,犁州兵馬總督,兩州會各出五萬精兵,共計十萬人在交易之時震懾對方,相信不會出什麼意外。”

武觀雖然心中頗有微詞,但卻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得點點頭道:“既然胡大人已經將一切事宜都安排妥當,那我這就安排人去送信。”

胡運擺擺手道:“不必了,聽聞這秦軍首領李逸辰不過是一名未及弱冠的少年,我也想領會一下其風采,就由我親自去一趟與這李逸辰商討交易事宜吧。”

武觀頓時大驚失色,這胡運莫非是腦子有問題,還親自去商討,到時候恐怕是連他自己都要陷落在大渠縣。

武觀急忙阻止道:“胡大人不可,這秦軍行事極為乖戾兇殘,對朝廷頗有惡意,胡大人此去有如羊入虎口啊。”

胡運卻強硬道:“武巡撫不必多說了,此次前來陛下已有言在先,一切事宜都由我做主,此事我心中的有數。”

武觀眼見阻攔不住胡運,只好說道:“既然胡大人非要一意孤行,還請等上一日,我調集城中兵馬,護送胡大人去,也好有個照應。”

武觀哪有那麼好心,之所以要派兵保護胡運,只是怕自己背鍋罷了,到時候萬一出事了,自己也好推脫,勸也勸了,該保護也保護了,還能挑自己什麼毛病。

胡運躊躇片刻後,站起身來:“不必派人保護我,也不要再浪費時間,我只需要帶兩名貼身隨從,一路疾行,趕去大渠即可。”

半個時辰後,胡運帶著兩個貼身隨從,三個人三匹快馬,一路向著大渠縣而去。

待到胡運走後,武觀吐了一口唾沫,嘴裡唸唸有詞:“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見過傻的,還沒見過這麼傻的,上趕著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