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毅還沒有來,我開始一遍一遍往小安手機上發簡訊,發過去十幾條才想起來,手機也許根本就不在她手裡。袁毅的出現依舊那麼風風火火,坐在對面時帶進來一陣涼風,五月的天,卻冷的我直哆嗦。

“袁毅……”

袁毅揚手一揮打斷我,對服務員說,“來兩瓶小棒兒先。”

“對不起這位先生,店裡沒有啤酒。”

“那你們還開什麼餐廳?”

我拉住刺毛的袁毅,轉頭說,“白酒,或者紅酒,普通價位就行。”

“袁毅,明天陪我爸媽一天吧,後天送他們上火車,我得出去幾天。”

“怎麼了?”

“朋友出了點事情。”

袁毅皺皺眉手下不停的點菜,“我這兩天不好請假。”

服務員上了一瓶紅酒,價格不菲。我皺眉聽著他報菜名,忍不住道:“我沒準備吃飯,你點那麼多……”

“我準備吃了,不然來什麼茶餐廳?你放心,我請客。”

“我有急事!”

袁毅點了菜才抬頭看我,往後一靠,抱著胳膊看著我笑。我應該是有些面癱,心裡太緊張,一直緊張,緊張到臉上的表情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我不敢讓自己勾嘴角或是一臉悲痛,總覺得臉上表情變動一下,自己就會瞬間崩潰。內心有一股濃濃的酸楚,不知道為何,就是堵的厲害怕的厲害,想哭。如果臧言在身邊我便不會這般無助,他悶騷明騷齊聚一身,輕而易舉的就能解決很多問題;如果……沒有如果。我甩甩頭,“只能找你幫忙了,要不然你等我爸媽回家的那天只送他們去火車站,送他們上車就好。”

“複合?”

我愣了愣,沒明白他這個詞的意思。

“f…u復,h…e合!複合的復,複合的合。”袁毅勾著嘴角重複。

我茫然。

“沒聽懂?你急著去和臧言複合?還是再一次拋給我一個橄欖枝?”袁毅腮幫子動了動,似乎也肌肉緊繃,半天才嗤笑一聲說,“喬佳佳,這又是你的手段嗎?”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我是個很有手段的人嗎?

“瞧瞧,你總是這樣,不管做過什麼事情,都無辜到沒心沒肺的樣子。喬佳佳,我承認當初是我劈腿我不對,可你又做對了什麼?我一週後鼓起勇氣去找你求你原諒,你已經在另一個男人背上。那麼好吧,咱們這也算是和平分手,我之前的內疚也都白內疚了。可你還一副被害人的模樣,時不時的刺兒我兩句,彷彿我傷你傷的有多深。”

“喬佳佳,你不知道你有多自私。高一你當著全班人的面潑我一頭茶水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兒。班裡小胖子喜歡你,偷偷往你凳子上放紙條,你連看都不看,用手扒拉掉就坐下睡覺。胖子被我們笑了一週,到畢業提起你還面紅耳赤。你漂亮,就有資本踐踏別人的感情,把情書當作小廣告一樣扔。我傻呀,栽在你身上十三年,從我懂得什麼叫喜歡的時候就想盡辦法引起你的注意……最終呢?你擺擺手說再見就走的瀟灑利落。”

我件事我記得清楚,因為還算漂亮,情書一直都沒少收,可哪一封我都沒拆開過。那時候我最感興趣的事情是翻來覆去的看美文賞析,然後就是搬著省下的錢買來的厚厚的小說一遍一遍的看。出去跑了一遭回來時凳子上多了一個紙條,不好撿起來看,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陣風般甩了下胳膊掃飛了它。聽見他們在後面喊著胖子的名字起鬨我才知道這紙條出自誰手。因為這一事胖子被嘲笑了好久,我也因此內疚了好久。高中畢業的聚會上他終是鼓起勇氣說起此事,我仍舊滿臉的尷尬。只是我不知道,袁毅竟有這般怨念,似乎當初劈腿一事從來不曾發生過,而我,才是始亂終棄的那一個,還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對他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