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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受驚非同小可,老太監氣急敗壞要上去搶,無奈那白綾輕飄薄透,火苗已燃起,室內頓時熊熊明亮。
四喜跺著腳喝罵小太監,“還不快搶過來滅了,那可是御賜之物!”
小太監上前一步,被沈墨瞳回頭一瞪,止住。沈墨瞳神色清靜地復望著老太監四喜,將手中的白綾對摺迎向火苗,火勢越猛,眼見白綾燒成半段,四喜切齒恐嚇道,“你,竟敢抗旨!”
沈墨瞳將手中的殘綾甩落,昂然一笑。要我死,我家人皆死,我有什麼不敢抗旨。
兩相僵持,四喜突然氣得無計可施,不由暴喝道,“來人啊!”
一人影從窗而入,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沈墨瞳的脖子上。沈墨瞳沒動,來人也沒動。
四喜冷聲道,“沈姑娘,別做無謂掙扎了,沈家沒了,皇上要你死,不若碾死只螞蟻!”
沈墨瞳一下子便笑了,這老太監是什麼邏輯?要她死,還拿把匕首來威脅,難道匕首便比白綾懸樑更可怕嗎?沈墨瞳垂下眼瞼,唇角銜笑,儀容平靜。
四喜道,“你這是何苦呢,留個字吧,否則,只怕沒機會了,白白犧牲,燕王也不能瞭解你的心跡,不懂得你對他的情意。”
怪不得不讓人直接殺了她,原來,是要她的字。
沈墨瞳從善如流,一步步走到桌邊。四喜的眼裡閃過絲冷笑,在一側催促道,“沈姑娘,請吧。”
沈墨瞳卻只拿起硯臺,猛地砸了出去,頓時砰然有聲,碎屑四濺!老太監嚇得往後一跳,氣急敗壞道,“你!你好不識抬舉!以為砸了硯臺就拿你沒辦法嗎,找到你平日筆跡,輕而易舉!”
沈墨瞳拿起紙輕輕撕碎,輕輕地笑。找到我筆跡是輕而易舉,但是我那燒得半殘的家,已是被刑部和問心閣的人控制,即便留有殘章斷句,皇帝願意光明正大地提出來,何必還要我寫?給燕王留字,人已死,何必多此一舉?誘我寫字,很好,可我,不寫。
四喜後退一步正要罵,卻看見沈墨瞳突然一仰面,把自己的脖子向匕首上抹去!這一下四喜驚得七魂沒了六竅,厲聲尖叫,“攔住她!快攔住她!”
劫持的人忙收手,終是晚了一步,鋒利的匕首在沈墨瞳的右頸下留下了一道不淺的血痕。
老太監又驚又嚇,連連跺腳。沈墨瞳卻只是側頭抹了把脖子,看看指尖的血,側首對老太監灩灩一笑。
要我自縊身亡,我偏留下人為傷口。說我自刎,傷口該從左自右,橫著脖子。這道傷在右頸旁,刀口前淺而後深,為背後下手所致。
他忌諱的就是我死後屍體要交還問心閣,怕那群驗屍的行家,將事情公之於天下!
從故主手中奪了江山,他不願再背一個殘害功臣孤女的罵名,所以她畏罪自盡是最好的死法。
可為什麼我註定死,還要順你的心,如你的意?
老太監四喜驚魂未定,後退一步,雙眼一眯,陰森恐嚇,“沈姑娘,你可知這宮裡有多少種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到時候這三尺白綾,卻是莫大的賞賜!”
沈墨瞳似乎聽不懂,只揚眉一笑,左手在右手手腕處,做了一個下斬的姿勢!
她竟以斬手相逼!四喜倒吸口冷氣,心底發虛,說道,“我們走!”
四喜低著頭走進書房,武和帝靠著椅子悠聲道,“字跡拿到了?”
老太監四喜一下子跪地請罪。剛聽他稟了一句,武和帝勃然怒起,捶桌道,“她敢如此抗旨!”
待四喜戰戰兢兢說完,武和帝的心底突然如有毒蛇爬過,冷而恐怖。
那個小丫頭,他到底是低估了。早知道,就先誘了她給燕王傳字條,屆時殺她,輕而易舉。
武和帝滿臉戾氣,一時冷氣森森,駭得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