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有情一愣,連自己都有有瞬的迷茫,是啊,她是以什麼身份?毀不似月墮們一般是她的契約寵,也不似爺爺這般是她的親人,更不似瑰隱、蕭玄們那般是她的好友,那……她是以什麼身份與毀結交,以什麼身份請毀給予她幫助!

久久不語,炎有情有些失神。似乎,毀是她身邊一個最特別的存在,莫名的來去卻總能讓她心安,甚至在第二次見面時,她便毫不猶豫的將爺爺與哥哥的性命託付於他,這是為什麼……

視線劃下,毀手腕出那一抹紅色刺痛了眼,炎有情突然覺得心裡楸痛無比。

相思扣,扣相思,紅線千丈韌如絲……

眼緊緊一閉,再猛然睜開,炎有情看向毀沉聲道:“毀,我身體裡有兩份感情,一份是我的,而另外一份,我想可能便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天音的情感了!”

毀與月墮都是微微一震,月墮保持在抱靠炎有情的姿態不變,毀卻已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激動的問:“你想起來!”

“相思扣,扣相思,紅線千丈韌如絲,牽素手,纏心結,纏得情意與郎知。”炎有情低低的念著,幾句情詩從口中念出,但炎有情面上卻沒有一絲表情,只有冷漠,無盡的冷漠。

“真是兩心相念,生死不悔,可惜,你所愛之人卻早已不在了。”炎有情冷冷的看著毀,看著毀一向深邃如淵潭的眼眸中流露出悲色,心突然有些發酸,莫名的發酸,將視線調向那些還在掙扎著挪步的炎家子弟,炎有情寒聲道:“你若是將我看做其他女子,沉迷在自己的哀思之中,那便走吧,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毀卻突然笑了,燦若春華,柔聲道:“你便是她,她亦是你,你又何必自己吃自己的醋。”

炎有情面色一紅,突然覺得剛才的話有些小女兒心性,暗自責罵自己怎麼會冒出這樣的醋意,當真是莫名其妙!羞惱之下,恨恨的瞪了毀一眼,歷聲道:“你還不快去!”

“呵呵,是!為夫遵命!”毀身子一挺,一臉嚴肅,但眼中卻絲毫不掩歡喜之意,身子一輕,凌空掠飛而去。

嘴角翹起,再翹起,吾愛……吾愛……

這一遭,弄得炎有情自己都心思亂作一團,腦中一團亂麻理不出頭緒,甩甩頭,炎有情突然有些好笑,兒女私情這種事果然還是不適合她啊,何況還有個天音的感情在了身體,若是一個不小心她恐怕人格分裂都說不定!

站起身,一躍飛出數十丈,炎有情立於訓練臺的中間,大喝一聲:“休息!”

一干子弟終於鬆了一口氣,紛紛毫無形象的四仰八叉癱倒在了地上,急急的喘著氣,只覺渾身沒有一個部位不是又酸又痛,心裡叫苦連天,看著一身凜然的炎有情,大家只覺身處於九幽冥道,被炎有情這個活冥王打到十八層地獄輪罰了一番!

炎有情面上有了笑意,這笑中還夾雜著懷念與豪邁,她終於明白在前世為何教官們都總是喜歡樂此不疲的折磨他們了,原來這感覺是如此的美好!有親自將小嫩芽栽培成花朵的自豪,也有將他人玩弄於鼓掌的小人心性,呃……一個不小心將自己比作了小人,收回!

“集合!”還不到兩分鐘,炎有情又一聲大喝,但臉上已經是笑意盎然。

啊!癱倒在地上的一干男兒頓時欲哭無淚,苦著臉,臉色如吞了千年黃連一般!強撐著身體勉強站起,以各種怪異得不能再怪異的姿勢走上前,整齊的站成數排,眼巴巴的盯著炎有情,眼中哀求之意十分明顯,小姐,你就不要再折磨我們了,求你了!

嘴角勾起,炎有情笑得好不開懷,從袖中掏出六個玉瓶,悠悠開口:“方才跑在第一的出列!”

“炎鴻鳴,參見小姐!”炎鴻鳴向前一步,站得無比挺直,面色堅毅,看著炎有情目光炙熱到了極點!

炎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