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片刻之後,程彎彎帶著眾人到了荷塘。

進入夏天后,荷花開始大面積盛放,墨綠色的荷葉映襯著粉色的花瓣,在陽光下格外好看。

幾位夫人在亭子裡坐下,那六七位小姐則走到棧道上近距離去賞荷,氣氛還算融洽。

這時,一條紅色的鯉魚從水裡躍起。

氣氛頓時被頂到了高潮。

“呀,這湖裡還有錦鯉。”

“紅色的錦鯉,真漂亮真好看!”

據說看到了錦鯉會好運連綿,站在邊上賞荷的眾位小姐樂開了花,目光一直追隨著錦鯉,直到那條魚消失在荷塘深處。

葛夫人抬眸看了一眼,突然開口道:“難怪穗孺人一連升官,原來是家中養了錦鯉。”

這話讓程彎彎心裡再度不舒服起來。

這意思好像是說,她升官全憑運氣,而非實力。

鄭夫人笑容爽朗的開口:“我看到這湖裡好像有四五條錦鯉呢,穗孺人能不能分一些運氣出來讓咱們也沾沾光呀。”

程彎彎淡笑道:“看到錦鯉便是運氣了,若是強行抓走,可能會破了這運道。”

算是不軟不硬拒絕了鄭夫人的要求。

雖然她商城裡多的是錦鯉,但她就是不想送給鄭夫人,也不想送給這位一直陰陽怪氣的葛夫人。

她只想快點將這兩尊大神給送走。

“呵呵呵,穗孺人說笑了。”鄭夫人乾笑,“我沒說要抓錦鯉呀,誤會了誤會了,這茶水味道真不錯。”

她拿著杯子狂喝了一口茶。

葛夫人卻面露不快:“聽說穗孺人這荷塘也是去年冬才挖出來,至今不過半年時間,哪裡會長出這麼大的錦鯉呢,也就是說,這錦鯉也是穗孺人從別處得來。為何你能抓,我們卻不能抓,怎麼,穗孺人是捨不得讓我們沾沾運氣?”

這話一出,亭子裡的氣氛瞬間不太好了。

鄭夫人拿著茶杯,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七品穗孺人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被碾壓的毫無招架之力?

程彎彎抬起眸,和葛夫人對視,聲音已經很清淡了:“所以,葛夫人這是強行要帶走湖中錦鯉?”

“何來強行一說?”葛夫人勾唇,“我這不是在徵求穗孺人的意見麼,若想強行的話,我早就派人下湖撈魚了。”

兩人目光撞在一處,彼此都不退讓。

一個是聖上親封的七品穗孺人,一個是六品官員的夫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七品穗孺人更有身份地位,但得罪了葛夫人,就是得罪了六品飛騎校尉,雖然一介小官,但手底下也有些許兵力,所以葛夫人才有底氣在穗孺人的地盤上說這種話。

氣氛僵持之時,程彎彎笑了,她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葛夫人就派人下湖去撈吧,撈到了我雙手奉上。”

雖對方無禮,但她還是願意退讓一步,不想鬧那麼難看。

但若是葛夫人還得寸進尺,就別怪她翻臉了。

鄭夫人假笑著開口:“還是穗孺人大方,既如此,葛夫人就別推辭了呀。”

程彎彎唇角扯了扯,還推辭,這葛夫人什麼時候推辭過,一直咄咄逼人,哎,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原來覺得七品真不錯,現在發現,官位還是太低了,在自己的地盤上都不能做主。

葛夫人指著魏紅英和魏紅豔吩咐道:“你們兩個丫頭應該知道錦鯉的習性,趕緊下水撈魚。”

兩姐妹垂頭沒有動作,她們一直伺候在旁,自然聽得出趙嬸子捨不得將錦鯉給出去,她們是趙家的下人,怎麼可能會幫著外人強搶趙家的東西。

“怎麼,這是想違抗我的命令?”葛夫人臉色沉下來,“我再說一次,你們兩個,下水撈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