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哇——!”

孩子被嚇得大哭起來。

程彎彎正和人說話,就聽到孩子的哭聲,忙循聲望過來。

就看到趙二爺家的小孫女站在秦王面前哇哇大哭,秦王的侍衛一臉凶神惡煞盯著孩子,手還放在腰間的劍柄上,似乎還想將那把劍抽出來架在孩子的脖子上。

她一個箭步衝過去,將嗚哇大哭的孩子護在身後,目光冷凝的看著對面的人:“王爺這是要作甚?”

她的眼神裡,滿是譴責和提防,這讓秦王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鬱氣。

他冷聲道:“豎子無狀,衝撞了本王,依穗恭人看,該如何處置?”

程彎彎這才注意到,秦王月白色的錦袍上染了一個偌大的油印子,雖然肥皂能將油印子洗下來,但會造成褶皺,精美華服哪能有此瑕疵,對秦王來說,這件衣裳算是毀了,怪不得他這麼生氣。

“這是上品雲水錦織袍吧,上回皇后賞賜了一些,臣婦一直沒有用過,不如就拿來賠償給王爺吧。”程彎彎扭頭,“凝藍,去庫房取布匹。”

凝藍領命,匆匆前去。

程彎彎繼續道,“孩子衝撞了王爺是事實,不管怎樣,她都必須承擔自己犯下的錯誤,但孩子年齡太小,確實是不懂事,且已經被嚇成這樣了,讓她道歉實在是有些為難人。我也算是孩子的長輩,就由我代替孩子向王爺賠罪吧。”

她微微屈膝,行了個賠罪禮,“還請王爺大人有大量。”

秦王不說話,她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不管怎麼樣,賠罪都要有賠罪的態度。

院子裡的工人們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都被嚇傻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只有那闖禍的孩子低聲抽泣著,眼中佈滿了惶然無措。

秦王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她的頭頂上。

這婦人,處理事情總是這樣滴水不漏,上回在湖州大河宴,她也是這樣,三言兩語就化解了他的怒氣。

他為何會惦記上呢,也許就是因為她的與眾不同吧。

任何與眾不同的人和東西,他都想得到手。

他伸手,扶住了程彎彎的上臂,語氣極其溫和:“本王自然不會跟一個三歲大的孩子計較,穗恭人不必如此,請起吧。”

程彎彎條件反射一般的將自己的胳膊抽出去。

她迅速後退一步,抬頭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多謝王爺寬宏大量。”

說完,她立即轉身,將低低抽泣的女娃抱起來,“乖,別哭了,我送你回家。”

孩子緊緊摟著程彎彎的脖子,好像這樣才會有安全感。

程彎彎衝秦王禮貌性的點了點頭,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工坊門口。

她將孩子送到趙二爺家中之後,沒有去工坊,也沒回家,而是到了程圓圓家中。

這是她親自參與設計的院子,在這裡很有安全感,也能讓她靜下心來好好思索事情。

見她一臉的凝重,大丫二丫也不敢打擾,端了熱茶上來,點燃了烤火的暖爐,然後退下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程彎彎喝了一口茶,靜靜看著屋外的雪景。

她不是一個愚蠢的人,秦王留在大河鎮是什麼意思,她大抵已經猜明白了。

她也不是一個自戀的人,她並不認為秦王是愛她亦或是喜歡她,目前為止,應該是興趣作祟。

她的行事作風,和這個時代的女子頗不一樣,引起了秦王的關注,而這秦王單身漢,性子風流,自然就將目光放在了她身上,他留在大河鎮,應該就是為了滿足一時而起的興趣。

她呢,應該如何應對?

一盞茶很快就喝光了,程彎彎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主要是這秦王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