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的美食宴,一直進行到月亮爬上樹梢才算結束。

程彎彎聘請的工作人員收拾殘局忙到了天亮時分,才終於回去睡覺。

而第二天,萬光遠被謀殺一案,正式開庭。

這個案子在揚州也是鬧得沸沸揚揚,自然有不少老百姓前去圍觀旁聽。

萬光遠被人毒死,黃三兒在案發現場被人暗殺,兩條人命,牽連甚多,最大嫌疑人賀同濟被傳上庭問話。

此案審了一個時辰,卻什麼都沒查出來,最後,揚州知府當堂宣佈,此案與賀同濟無關。

全城老百姓不由議論紛紛。

“殺死黃三兒的兇器上分明刻了個賀字,怎麼可能與賀同濟無關。”

“我嬸孃的兒子的朋友在衙門當差,聽說那兇器上的賀字和賀家尋常用的那個標記不一樣,所以賀同濟得以脫罪。”

“就算標記不同,那也是個賀字,肯定是賀同濟下的黑手。”

“誰叫賀同濟是京城賀家人士呢,京城那位賀大人,官居二品,手握重權,咱們知府大人得罪不起啊。”

“那萬光遠不就白死了嗎?”

“萬娘子不服判案,一直跪在衙門那邊,知府大人有得頭疼了。”

“……”

程彎彎睡到中午起來時,趙二狗立即將城內的各種輿論都彙報給她聽。

她笑了笑:“這次足夠賀家脫層皮了。”

那兇器上其實什麼刻字都沒有,是她在系統商城裡尋摸了一把刻了繁體賀字的利器冒充頂替,不過她未曾見過賀家的獨有標記,所以沒辦法找到一模一樣的兇器,當然,就算她見過,當時那個情況下,也沒時間讓她多找。

不過,她要的只是輿論,如今看來,目的已經達到了。

她站起身道:“收拾收拾,我們回家。”

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但大河鎮還有爛攤子未處理乾淨,這一次,她絕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揚州城的熱鬧暫告一段落,但是,揚州城發生的事,卻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到了大宇國各地,也被許多途經的商人將這裡發生的事帶到了京城。

穗淑人三個字,對京城人來說,並不陌生。

賀家,對京城老百姓而言,更不陌生。

於是,京城的街頭巷尾,各大茶館酒肆,都在議論這件事。

“揚州城鰲蝦中毒事件你們都聽說了吧,本來病情已經被穗淑人控制住了,結果有人暗中生事。”

“我也聽揚州來京城的表弟說了這事兒,據說那揚州城的通判是賀家旁支人,大概是為了替賀家嫡出大少爺賀凌出一口惡氣,借用鰲蝦中毒事件害死了人,栽贓在穗淑人頭上。”

“據說那賀大人為了消除證據,當著揚州知府的面就殺死了唯一的證人,嘖嘖,這也太囂張了。”

“人家背靠著賀家這棵大樹,自然比尋常人囂張一些,瞧瞧那賀大少爺,以前還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被戳開虛偽的面具之後,乾脆也不裝了,行為囂張霸道得很。”

“哎,你們別扯這些了,最後揚州知府是怎麼判案的?”

“還能怎麼判,無罪釋放唄,一個四品知府,得罪的起賀家人麼?”

“……”

街頭百姓在議論這事,程家人也在議論此事。

程家還是住在京城外的德安巷之中,司徒曼抱著女兒坐在院子裡哄著,程大嫂在給孫女縫虎頭鞋。

她咬斷線頭,扯了扯唇角道:“昭兒你二姑真是能生事,咋一下子跑到揚州城去了,她和那賀大人打擂臺,京城賀家能放過她嗎?她離得遠倒是沒什麼,你和賀大人同朝為官,賀家要是針對你,你這七品官啥時候才能升上去?”

“他二姑既然敢生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