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慶站在邊上,一顆心彷彿被扔進了油鍋之中。

雖然她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可還是怕有疏漏之處,萬一被阮夫人給捏住了把柄,她該怎麼解釋脫身?

她迅速在腦海裡想著各種對策。

突然之間,阮夫人的眸光如利劍一樣落在她身上。

她頓時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阮夫人收回目光,低下頭開口道:“小女被黑衣人擄走之時,並未真的暈厥,半路就醒了,因此聽到了黑衣人之間的對話,他們說,是郡主派來的……整個大宇朝,目前就只有一位榮慶郡主。”

“這、這怎麼可能?”太后滿臉不可置信,“前幾日大風大雪,阮小姐聽錯了也未可知。”

“阮小姐一個人或許可能聽錯,但臣婦也清清楚楚聽到了。”程彎彎抬起頭,“半個多月前林溪狩獵會,臣婦遭人暗殺,當時秦王就查出來與榮慶郡主有關,但後來沒有確切的證據就不了了之了。如今臣婦再一次遇險,而黑衣人提到了郡主二字,請問郡主如何解釋?”

榮慶死死捏住了拳頭。

若不是太后在這裡,她一個郡主根本就不屑於跟一個鄉下來的賤婦解釋。

可此時此刻,太后狐疑的看著她,她必須得給一個完美的說法。

她的臉上浮現出震驚和委屈:“就因為黑衣人提到了郡主,所以阮夫人和穗淑人就認定是我,那若是黑衣人閒聊之中提到皇上或者太子呢,難道就是皇上或者太子動的手嗎?在我看來,黑衣人是故意提郡主二字,好禍水東引,我是被人潑了髒水,誰來給我主持公道?”

她說著,也跪在了太后面前。

阮夫人繼續道:“綁架小女和穗淑人的四個黑衣人在一處農莊咬舌自盡,線索就此斷了,但臣婦聽說,郡主身邊也少了四個大內高手!”

榮慶猛地捏住了帕子,她身邊少了四個侍衛,宮內的事,阮夫人怎麼會知曉?

她迅速開口:“前幾日我派四個人去了一趟耀州,耀州是我祖籍之地,讓他們代替我回去祭祖,這是每年都會辦的事,太后也知道,阮夫人怎能因為這件事,就認定是我指使人綁架阮小姐和穗淑人?”

她說完後,暗恨不已。

那四個蠢東西,綁架穗淑人就綁架穗淑人,為何偏要捎帶上阮小姐。

阮家是武將,手握重兵,宮中許多侍衛都是直接歸阮家人管,所以這麼容易查到了她身邊的事。

要是阮家沒有涉及其中,穗淑人這個賤婦根本就不可能查到這麼多,而她也不會處於如此被動的地位。

阮夫人聲音冷硬:“那四個人是不是去了耀州,太后娘娘查一下就知道了。”

榮慶絲毫不懼。

耀州距離京城很遠,就算要查,也得至少半個月,這段時間,足夠她將所有善後工作處理好。

太后抬起青瓷茶杯,緩緩喝了一口茶。

她老人家沉默了許久才道:“來人,好好查一查郡主身邊所有宮人的去向,尤其是貼身伺候的宮女這段時間去了何處,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都一一查清楚。”

榮慶不可置信抬頭:“太后……”

若是從外來查,根本查不到她頭上。

可若是從她身邊之人開始查,就一定能查出她有問題。

太后不是一直都寵愛她麼,為什麼會相信阮夫人和穗淑人這番話?

“上次狩獵會,我信了你一次,所以不許老六再追查。”太后對上她的眼眸,“這一次我也願意繼續相信你,但阮夫人的話也不無道理,好好查一查,正好還你一個清白。”

她老人家看著榮慶長大,認定榮慶的性子純善和順,根本就不可能做這些事。

派人徹查,也只是為了讓榮慶從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