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彎彎認真思索起來。

皇帝叫她一個婦人前來,告知她如此重大之事,這是對她的信任,她必須認真對待。

前太子能在暗處蟄伏十餘年,定是在謀劃大業,一旦動手,宮廷將血流成河,宮內一亂,這世道也就亂了。

她想了許久,才斟酌開口:“據臣婦猜測,皇上應該還未查到前太子的下落,目前只有賀家算是在明面上,動了賀家,就等於打草驚蛇,得不償失。那倒不如利用賀家,引出前太子,來一招引蛇出洞,請君入甕,如何?”

“穗淑人跟朕想到一處去了,可惜——”皇帝嘆了一口氣,“這十餘天來,朕放鬆了對宮內的防衛,甚至讓駐軍之處大半將士提前休假回去過年了,可以說,如今的皇城守衛極其鬆懈,是造反的最佳時機。但,一連多日,賀家沒有任何動靜,前太子蕭玦更是沒有任何蹤跡。請君入甕這一招好是好,但他不來,又當如何?”

賀家意圖謀反之事,因為此事過於重大,目前只有他和老六,以及驃騎大將軍,再加上穗淑人知曉。

這些天來,他幾乎每日都將老六和阮將軍叫來御書房共商大事,卻議不出良策。

朝堂之上有許多肱骨之臣,但若是叫這些大臣前來商議,會造成極大的恐慌,而且,有些朝臣曾是前太子的近臣,若得知前太子還活著,說不定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皇帝思來想去,似乎,只能叫來穗淑人商議。

穗淑人雖是一介女子,但她的聰慧和敏銳度絲毫不輸於男子,他相信,穗淑人能給他一個良策。

程彎彎認真琢磨著。

上輩子看了那麼多相關影視劇,她就不信思索不出一個好的方案。

坐著影響大腦思維發散,於是她乾脆站起身,在御書房內走來走去,來回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終於停下了腳步。

她扭頭,看向皇帝:“前太子之所以不入甕,可能是因為,他猜到了皇上的打算,明知有埋伏,還起兵造反,這不是送人頭麼?帝王之術,前太子應該都知道,倒不如,用別的稍微接地氣的法子來逼迫前太子必須出手。”

皇帝生出幾分興趣:“穗淑人請仔細說一說。”

“上回臣婦和阮小姐失蹤,京城人都以為我們二人是為了賞梅才去了西山,具體我們經歷了什麼,老百姓們不清楚。賀家能看出那個山洞有人進入,但山洞內的密室有沒有人進入過,他們並不知情。”程彎彎一笑,“而賀家怕打草驚蛇,這段時間也絕不會將那些兵器轉移,只要兵器還在那裡,我們就可以做大做文章……”

她向前走了兩步,仔仔細細說著自己的方案。

這天夜深了,雪停了,程彎彎才從御書房走出來。

等坐上了回家的馬車,她才驚覺自己一下午加一晚上水米未進,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都不知道。

估計皇帝也是如此,不然肯定會留她在宮內用個膳。

回去後,齊婆子趕緊準備熱菜熱飯,她吃過之後,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

雖然她看過許多影視劇,但到底是沒有親身經歷過,只要一想到即將發生的事,她就有些淡定不下來。

原只想藉此拉賀家下馬,誰能想到,賀家竟然和前太子攪和到了一起?

原以為自己這輩子種種田做做生意就算了,誰能想到,竟然會捲進朝堂鬥爭之中呢?

迷迷糊糊一夜過去,第二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三了。

京城這邊,是這一天過小年,雪停之後,街道上就熱鬧起來了,有了幾分過年的氣息。

與此同時,街上也出現了一些流言。

“聽說了嗎,百年前謝家的藏寶圖被人發現了。”

“啥啥啥?藏寶圖?藏了什麼寶?”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