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我在精靈島上答應冷婷他們是出於無奈,那麼現在我心裡燃燒起熊熊的火焰,壓抑了十幾年的真實性情告訴我,我應該那樣去做。

隱約間我耳邊傳來悽婉的歌聲,半睜著朦朧的醉眼,我向歌聲的方向看去。

燈火搖曳中,一個妙齡少女在酒店正中的舞臺上低聲吟唱,歌聲如泣如訴,聽上去頗讓人感到有些傷感。可那詞牌本應該是輕快愉悅,可在這少女的口中唱出來,卻全然是另一個味道。

“天風,那丫頭本是車樓人,聽說原先家境還不錯。銅廬會戰,家沒了,地沒了,也只能逃到這裡。可逃過來了又能怎麼樣?像她這樣的,在這連山關多了去,這酒店的老闆還不錯,讓她能在這裡討口飯吃,可更多的人,恐怕連飯都沒的吃!”路老人突然抬起頭,低聲對我道。

我愣了一下,耳聽那悽婉歌聲,看著那少女,我心裡一時間頗不是個滋味。原因?我不知道。只是我想起來以前在赤臘角的時候自作聰明說過的一句話:戰爭,就是為了少數人的利益,而去喪失大多數人的生命!

“……靠,老子是在這裡喝酒開心的,你他媽的咿咿呀呀的哭喪呀……”

一個十分粗鄙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讓我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抬頭看去,只見那舞臺下一桌酒客大聲的朝舞臺上的少女喝罵。

酒店的老闆連忙上前賠禮,而後走上舞臺示意那少女離開。

少女低聲說了兩句,但老闆只能無奈的搖著頭。

看著少女那清秀面孔上的淚痕,我突然覺得心中有些不忍。揮手示意讓老闆過來,將從身上取出我僅有的一枚金幣遞給他,示意他把這金幣送給那少女。

老闆驚奇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上前,叫住已經走到門口的少女,將金幣放在她手中,然後又指了指朝我們指了指。

少女滿是淚痕的面孔上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邁步向我們走來。

“多謝公子的美意,可這錢小小不能收!”那少女來到我們桌前,把那枚金幣又放在了我的桌上,輕聲道。她的聲音很柔美,每一個吐字發音帶著一種如同沐浴牛奶中那種絲滑的感覺。我抬起頭,仔細打量了她兩眼,低聲道:“為什麼?”

“無功不受祿!”

她的回答很乾脆,我看看她,又看看對面的路老人,沉聲道:“呵呵,既然如此,那姑娘你就給我們唱個拿手的曲子,這錢就當是我們聽曲子的賞錢吧!”

少女看了我一眼,深深的向我一躬,然後在我身後的地榻上坐下,調絃唱道:“……恰便似桃片逐雪濤,柳絮兒隨風飄;袖掩春風滿面……蕭條,滿被塵無人掃;寂寥,花開了獨自瞧……”

那曲子依舊透著淒涼,但此時仔細聽了,倒感覺頗有一番感觸。

我看了看對面的路老人,只見他閉著眼睛,隨著那悽美的歌聲手指輕敲桌面。

“我操你媽的,老子說了不要聽這咿咿呀呀的東西,你找死是不是!”突然間,先前喊叫的大漢高聲罵道。他站起身來,眨眼間衝到我們的桌前,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哪兒鑽出來的小兔崽子,竟然敢和本大爺作對,活得不耐煩了!”

沒等他話音落下,一直靜靜躺在我身邊的卡卡突然動了。原本平躺著的身體彷彿被一隻無形大手托起,身體在半空中詭異的一折,一點寒星驟然出現在空中。

寒星如閃電般的快捷,幾乎剛在眾人看到那寒星閃動的剎那,一柄長劍已然抵在了那口出粗鄙之言大漢的咽喉。

太快了!我從沒有想到卡卡的劍法竟如此高明。

他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鐵青著面孔,周身散發出一種威嚴的氣勢。酒店中的溫馨氣息也隨之一掃而光,緊跟著的是一種可怖的肅殺之氣。他看著那面無人色的大漢,過了很久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