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結束了?”張龍自言自語道。

圍觀的百姓們和張龍一樣,面上皆是疑惑的神情,不過他們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站在原地,等著一個時辰以後的二次升堂。

此時回驛館送信的衙役也回來了。

“大人怎麼說?”

“大人說先靜觀其變,一切都要看郭純最後的審訊結果。”

張龍點了點頭,只得目不轉睛地繼續盯著縣衙的一舉一動。

一個時辰以後,郭純果然如期升堂。

“帶原告錢嚴,被告周夢華!”

“草民錢嚴(周夢華),叩見郭大人!”

郭純先是看了一眼錢嚴,而後又看了看周夢華,“錢嚴,周夢華,自古以來和氣最貴,你們二人可願意和解?”

人群中有人嘰裡咕嚕起來。

“和解?咱們的縣令大人這是又要收錢了?”

“你不會真的以為他把周夢華押入大牢了吧?”

“肅靜!”一聲厲喝打斷了人群的議論,郭純看向二人,用眼神詢問他們的意見。

誰知錢嚴這次死咬住周夢華不放,堅決不肯鬆口,“郭大人,他賣我假玉墜,害我母親性命,草民絕不和解!”

“大膽!”郭純忽地拔高了嗓音,“其一,他賣你假玉墜,你並無直接的證據,也無直接的證人。其二,你母親分明是病重而逝,他又何曾加害於他?!”

“這······”錢嚴一時有些語塞。

跪在一旁的周夢華適時地說道,“這樣吧,錢嚴,我贈你兩千兩銀子,咱們的事就算兩清,如何?”

“我當時買你的玉墜可是花了五千兩銀子,你竟然只給我兩千?你打發三歲小孩呢?!”

周夢華一臉的無辜,“可是你母親的死確實跟我沒有關係啊,那玉墜也沒人能證明是假的,我能給你兩千兩銀子已經不錯了!”

“你!大人,草民絕不答應和解!”

“放肆!”郭純怒拍了一下驚堂木,“錢嚴,你竟如此不知好歹!難道你想本縣治你一個誣告之罪嗎?”

“草民絕沒有誣告他!”

“好!好!來人!將他拖下去,打他二十大板!”

板子打完後,錢嚴被連人帶凳又抬進了公堂。

“師爺!”

周師爺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兩份和解書分別遞給了周夢華和錢嚴。

誰知周夢華看到和解書後臉色劇變。

這不是和解書?

是······

他抬眸看向堂上的郭純和李耀,發現二人的眼中盡是威脅。

這時,周師爺突然說道,“周夢華,你的和解書不對!”

說著便伸手將他手中的和解書拿了過來,又遞給了他一張紙。

周夢華沒有絲毫的猶豫,拿起筆便在和解書上籤了字,而趴在凳上的錢嚴死活不肯簽字,卻被衙役拽著摁了手印。

“此案已經了結,退堂!”

剛說罷,就聽登上的錢嚴使出了渾身力氣叫喊道,“蒼天啊!這究竟是什麼世道?!”

說完竟咬舌自盡了!

眾人皆震驚不已。

大家這才注意到錢嚴已經被血浸透的衣衫。

門外的張龍更是瞪大了雙眸。

這二十大板真是打出了五十大板的力度啊!

“爹!”

錢嚴的兒子衝出人群,跑進了公堂,抱著錢嚴的屍體開始痛哭起來。

郭純等人卻是沒有任何表示,竟直接退到後堂去了。

堂上的周夢華仍不肯離去。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痛哭不已的錢府公子,良久之後,方才走出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