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以後。

趙銘那夥人挨板子的傷全都好了。

其中的絕大部分人都被他們的父母嚴令禁止和趙銘來往,只剩下三個人仍然願意跟著趙銘到處串游。

什麼青樓妓館,什麼各大酒樓,但凡有些名氣的地方,都被他們轉了個遍。

而趙銘唯一的轉變就是,不再帶著他們胡作非為、惹是生非了,趙母見了也無話可說。

費些銀子就費些銀子吧,總比拿著銀子去官府贖人要強······

李村。

李軒自從和安悅成親後,簡直是脫胎換骨一般。

平日裡讀不進去的書,突然間看得非常起勁,每日早晨再也不賴床,天還未亮呢,朗朗的讀書聲便傳入了李母的耳朵。

安父又是位私塾先生,家中有不少藏書,夫婦二人隔三差五地都會去粟林村聽安父授課,回來時手上便多了一摞書。

李母見了心中甚是欣慰,連帶著看安悅都順眼了許多,之前因為搶親一事對她的偏見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個兒媳婦算是娶對了!

李母心裡如是想,她對李村的村民們也是如此說的。

村民們聽了感慨不已。

李家清貧多年,李母又吃了許多苦,他們一家人的好日子終於要來了。

眼看著李軒如此用功讀書,他日高中進士只是早晚的事,村民們不禁對他們獻起了殷勤。

聰明如李母,當然明白他們轉變如此之大的緣由,到底是有些虛榮心在的,她十分享受他們的恭維,並沒有戳破他們的小心思。

某日深夜。

尉氏縣某處宅院。

一男子睡得正濃,忽地身子一顫,猛地睜開了雙眼,若是細看,他的眼眸此刻是猩紅無比。

半晌之後,才聽他嘟囔道,“哥,你是想我了嗎?”

他懊喪地捶著自己的頭,對當時的自己的恨意洶湧般席捲而來,那恨意很快便演變成劇烈起伏的胸膛。

“來人!”

一身材魁梧的男子立刻來到了臥房門口,“大哥,怎麼了?”

“明日你去打聽打聽當年的那一家人還在不在。”

“是!”

次日,晌午時分,去打聽的人回到宅院,向男子稟報具體的情形。

“大哥,我都打聽清楚了,他的遺孀和兒子都還在呢,而且他兒子最近才剛成親。”

“剛成親?”男子眉頭緊鎖,“他的兒子該不會是叫李軒吧?”

“正是。前些日子他還和趙銘對簿公堂呢!”

“果然是他!我就說我的直覺不會有錯!”

男子一臉的陰鬱。

他們母子二人憑什麼過得如此好?還平白地得了六百兩銀子?

“大哥,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男子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些,二人耳語了一番,那人便離開了。

李村。

因著李軒最近十分上進,一日三餐又有安悅伺候,李母便想著回孃家看看自己的父母。

畢竟他們已經上了年歲,行動又頗為不便,雖說有長嫂侍奉,但作為唯一的女兒,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軒兒,悅兒!”

李軒和安悅正在房裡一起讀書呢,聽見李母呼喊自己,立刻從屋裡走了出來。

“娘,怎麼了?”二人同時問。

“娘一會兒要去一趟你外翁家,明日晌午前回來。”

李軒忙道,“娘,我送您!”

“好。”

李軒忙套了一輛牛車,拉著李母往外翁家趕去。

到了外翁家裡,只打了聲招呼,便匆匆地往李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