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後,兩人竟如模範夫妻一般,恩愛非常,如膠似漆,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可比那唐太宗和長孫皇后,惹得街坊四鄰羨慕非常。

就連周武都暗自發誓,以後定要娶如嫂嫂那般溫柔賢惠之人為妻。

可天下哪有常聚的筵席,整日耳鬢廝磨又怎能換來雞鴨魚肉、錦繡華服?

三月之後,周達不得不收拾行囊,往那四海遠方去。

此去必得許久才歸,周吳氏自是百般不捨,拉著周達的手千般挽留,說是既已成婚,不妨在城裡開個鋪子,如此不僅有了穩定可靠的生計,還不用天涯海角地跑,何樂而不為?

只是周達固執非常,又喜走南闖北,推說手上買賣做慣了,不想再做其他,便不顧周吳氏苦苦哀求,揚長而去。

自周達走後,周吳氏整日以淚洗面,把那眼睛哭得是既幹又澀,差點瞎!

一個月後。

周達託人捎來些銀兩,周吳氏竟不哭也不樂,只把它們放於枕頭下,每日枕著入睡。

真是自古商人輕別離,徒留那婦人從天黑痴等到天亮,又從天亮痴等到天黑!

話說周吳氏每每看到那些銀兩都要嘆上一句,“憑那金山銀山又如何,怎比得過你陪我的日日夜夜!”

街坊鄰居看著周吳氏整日間萎靡不振,宅在家中,便勸她心寬些,不要太過計較。

周吳氏起先並不聽勸,後不知聽了誰的話,竟突然之間振作了起來,每日天一亮便往縣城裡去,擦黑回來之時,手上就多了一些衣物和胭脂。

眾人也沒多想,只當是她買這些物事作慰藉。

一日,周吳氏來到一胭脂鋪,正試著當下最時興的胭脂和口脂,就聽一男子上前問道,“敢問姑娘貴姓?”

周吳氏扭頭一看,只見說話的男子衣著甚是光鮮,長得也是相貌堂堂,比自己的無情官人要風流許多。

“姑娘?”

周吳氏笑道,“公子休要胡說,我已是有夫之婦,哪裡算得上是姑娘?”

男子正是前文所提的鄭大善人之子,鄭賢。

只見他雙眸微眯,仔細端詳了周吳氏許久,誇讚道,“姑娘莫要打趣我,這身段,這花容月貌,你說自己已為人妻,誰信呢?”

周吳氏自小在村中長大,哪裡見過如此能說會道的男人?

她心中大喜,卻又不得不謙虛道,“公子過譽了。”

說罷轉身就要走,卻被鄭賢攔住了去路。

“小娘子現住哪裡?我可以差人送你回去!”

周吳氏自是百般推脫,落荒逃了出去。

只是那鄭賢一向好色成性,哪肯就此罷休?

他走到櫃前問掌櫃,“方才那名女子是何方人士?怎的在城裡沒有見過她?”

掌櫃笑道,“她是城外周莊村的。她家官人長期在外經商,許是覺得無聊,便整日來城中閒逛,買些胭脂水粉,漂亮衣物,這整條街上的店鋪可都被她給轉遍了!”

鄭賢聽後暗想道,“商人?那豈不是長年累月的不在家?”

想及此處,他雙眸發亮,色從心生。

自那日起,鄭賢便吩咐貼身小廝鄭從偷偷地跟在周吳氏身後,得了她的去處後即匆匆報給鄭賢。

鄭賢得知後,便猴也似的急往那趕去,卻在門外忽的停住,整好衣衫,擦去臭汗,方才慢悠悠地進去假造偶遇。

時日一多,周吳氏的芳心便亂,不顧人倫道德,和鄭賢攪作一團。

常言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常言又道,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

兩人的風流事很快便傳到村裡,惹得街坊四鄰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只是周吳氏沉迷溫柔鄉,又仗著情夫鄭賢的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