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不禁對著李鴻稱讚道,“真是一個好孩子!”

從此以後,張母更加地善待李鴻,衣食住行自是無不盡心的。

轉眼間又過了三年,張虎已到了二十五歲的年紀。

成婚後,王梅充分發揮了賢內助的作用,時時督促張虎用功讀書,奈何張虎是個貪戀兒女私情之人,整日只想著和王梅耳鬢廝磨,並不把科舉之事放在心上。

時間一長,張母心裡對張虎也是頗有微詞,實在看不下去了,逮著他便是一頓訓,誰曾想張虎回說,“娘,咱家裡並不愁吃穿,為何您還要逼著兒子去讀書呢?再說了,科舉之路又不是人人都能走得通的,我又何必死守著這條路不撒手呢?”

一番話把張母懟得是啞口無言:難道我張家人註定要世代務農,永無做官之日嗎?

罷了罷了,務農就務農吧,只要身體康健就好了。

“虎子,既然你不想參加科舉考試,娘也就不逼你了。可是——”

張母話鋒一轉,又問道,“你們都已經成婚三年了,阿梅的肚子怎麼還沒有動靜呢?”

張虎聽了臉色立刻垮了下來,“娘,這種事急不得,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張母本就對此事耿耿於懷,此時聽他如此說,火氣騰的一下就冒了上來,“順其自然?誰家的媳婦不是剛結婚就有了娃啊?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她若是不能為老張家開枝散葉,趁早離了去!”

張虎一聽也急了,“娘,是兒子不想那麼早要孩子的,您又何必將過錯全都推到阿梅身上去呢?!”

說完一甩袖子,摔上門,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進屋,就見王梅正淚眼汪汪地望著自己。

張虎見了甚是心疼,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安慰道,“阿梅,你受委屈了。”

王梅一面哭一面捶打著他的後背,埋怨道,“憑什麼讓我替你受過啊?”

原來二人成婚半年後,一直沒有懷上孩子,他們便藉著去城中買胭脂為由,找了婦科聖手孫大夫檢視。

孫大夫先是給王梅號的脈,結果卻發現她的身體並沒有問題,便抬頭對著張虎說道,“你過來,老夫替你把把脈。”

張虎聞言心中咯噔一聲:不會是自己的問題吧?

面上卻沒有表露分毫,聽話地將自己的右臂伸了過去。

誰料孫大夫自打摸上他的脈以後,眉頭就沒有舒展過,本就忐忑無比的張虎見後徹底慌了,“孫······孫大夫,不會真是我的問題吧?”

孫大夫又仔細探了一會兒,方才說道,“小夥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張虎揮手打斷道,“好了,不要說了!”

說完竟直接轉身離開了。

王梅知道自家官人此刻心裡定是不好受,方才如此失態,忙對著孫大夫道歉道,“孫大夫,家夫也是一時難以接受此事,還望您不要責怪於他。”

孫大夫擺手笑了笑,“無妨。”

王梅卻還是覺得不好意思,便多給了他一些銀兩,“今日之事,還望孫大夫不要告訴任何人。”

孫大夫接過銀子,笑道,“老夫並不是多嘴多舌之人。”

王梅這才放下心來,“多謝孫大夫。”

自那以後,原本還想走科舉之路的張虎,徹底沒了讀書的心氣兒,人也日益頹廢起來。

好在有妻子王梅日夜陪伴左右,又對他多有開導,張虎便慢慢恢復了一些精神,只是卻添了一個毛病:只要別人一勸他讀書,他定會跟人發脾氣,時間一長,周圍的人也就不勸他了。

除了張母。

她應該慶幸自己是張虎的母親,否則還不知他會說出什麼虎狼之詞呢。

李鴻對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