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鳳回了屋以後,沒多久又傳來了她的哭聲。

還有男人的悶哼聲……

半個時辰後,張三半裸著身子坐在床頭,李落鳳手裡拿著藥膏,一臉不高興的給他塗。

“嘶,輕點兒,疼死了!”

男人一臉不滿的看著她,“你是不是想戳死我~”

李落鳳的手一頓,心像是被什麼揪著一樣,眸子閃了閃,微微呼了一口氣,又拿著棉棒給他抹藥。

她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算什麼?

李落鳳一言不發的幫他塗完了藥,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洗漱完了之後見屋裡沒人,便知道他又跑去隔壁的工作間了。

李落鳳便沒有多想,爬上床躺下,她其實想一個人靜一靜的。

李家族中的子弟,大多都不是無辜的。

這些年,藉著皇后的名聲,沒少為他們自己牟利。

手上沾染的人命自然也不少!

如果不是出了變故,其實等她的安兒上位之前,她就會大義滅親,將李家趕出京城去。

可,她們敗了,有了如今的結局,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面對身邊的這個男人,她心裡萬般複雜。

她知道自己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很多,所以,她沒有辦法坦然面對她。

被救走的時候,她甚至奢求過,他會虐待她,叫她心裡好受一些。

或者,他對自己惡語相向,也能讓她心裡的愧疚少一些。

如今他這般死纏爛打,她越發不知所措了!

像她這樣的人,餘生再嫁人,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可是跟他再糾纏在一起,她心裡又很糾結。

坐在隔壁的半是書房,半是工作間的房間裡。

張三臉上的落寞十足。

他只不過是抱了她一下,她就那麼狠,差點將他的肉咬下來。

她就那麼恨他嗎?

恨到寧願對著那個大脖子的男人笑臉盈盈,都不願意被他抱一下?

“李落鳳,你怎麼不咬死我,下嘴這麼狠,怎麼不往我嘴上來?”

男人看了眼已經不怎麼紅的肩膀,嘴硬的說。

突然,他看到她做胭脂的操作檯下面的抽屜邊兒上掛著什麼東西,似乎有點眼熟!

他起身走到操作檯旁,一把拉開抽屜。

看到裡面的東西時,嘴角瞬間勾了起來。

“呵,李落鳳,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這不是我第一次給你繡的荷包嗎?你都跑這麼遠了,還能從宮裡偷出來,你就是這樣嫌棄我的?”

男人攥著荷包,想起他們剛成親時的日子,眼眶一陣溼熱。

這個荷包,是他親手給她做的,針線歪七扭八的,實在是見不得人,她說太看,她給扔了?

可明明,我躲在養心殿的寢殿裡,一個人又偷偷縫了一個。

跟她的一模一樣啊!

他從懷裡掏出自己從宮裡帶出來的唯一珍藏多年的荷包,和她的攥在一起。

“李落鳳,你這個壞女人,口是心非的狐狸!”

張三盯著手裡的荷包罵罵咧咧,起身去找李落鳳對峙。

“你幹什麼?”

李落鳳看著推門而來的男人,連忙坐了起來攏起被子在胸前,心說他又發什麼瘋?

半夜爬床也就罷了,這會兒他還敢來。

“你看這是什麼?”

男人被她防備的樣子氣的不輕,氣沖沖的將兩個荷包放在她面前,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還敢騙我說這個荷包早就被你丟了。

你不是不在意我嗎?你怎麼還收著我縫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