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股深邃的黑暗消失之後,蘇格發現眼前的場景變得逐漸清晰起來。

他坐在那張靠窗的沙發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復,直到看清楚周圍的一切,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那間休息室中,才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我這是……回來了?

蘇格低下頭,迅速而仔細地在身上做著檢查,雙腳,雙手,屁股,頭,都還在,沒有任何的損失。

他坐著想了想,伸出手在胳膊上用力地掐了一下,隨之而來的真實痛感讓他慢慢平靜下來。

呼……

蘇格長長地吐出一口胸中的濁氣,瞬間脫力,就像剛剛經歷了一次長跑,整個人向後仰去,癱在沙發上。

如果不是因為我精神分裂而出現的錯覺,也不是我體內的靈質失控而帶來的瘋狂,那就只有一種解釋……

剛剛我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在不知道什麼地方,存在著一個神秘的空間,圓桌,清冷的藍光,神秘的光指引,和一群不知身份的人。

每一次隱星閃耀的時候,他們都會在那裡相聚,雖然彼此以領域的名字相稱,但是也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和諧,他們可能並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可是也不影響他們互相幫助。

比如說,交換材料,或者是談論新的情報。

他們將這種神秘的會議,以“世界”為名,而每一次“世界”會議上,都會有一位主持者,而且,這位主持者,也擔任著上一次會議收尾的工作。

可能是以輪流的方式來擔任,具體的過程,還不是很清楚。

蘇格搖搖頭,從目前的資訊來總結,他只能知道這些東西。

接著,他低下頭,看著左手掌心處那個黯淡下去的六芒星圖案,又抬起頭,在群星璀璨的夜幕中尋找著來自隱星的感應。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在星空中原本可以收到感應的地方,已經察覺不到那種神秘的召喚,也許隱星出現的時間早已過去,只有等到下一次隱星出現的時間,他才可能重新收到召喚。

也就意味著,他可以再次去到那個神秘的空間,參加神秘的“世界”會議。

蘇格搖搖頭,將這個大膽的想法從腦海中甩出去,此刻他已經猜到了,手掌心的六芒星圖案與那個神秘的地方有著密切的聯絡,而且對此十分有把握。

等到下一次隱星閃耀的時候,他相信可以用相同的辦法,再次去往那個神秘的空間。

但是蘇格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剛才的體驗,已經讓他疲憊不堪,他深刻地體會到,不只有體力的勞動才會帶來疲勞,腦力上的全神貫注也會飛速地消耗體力。

剛剛經歷的那一切,他無時無刻都在繃緊著自己的神經,因為他知道,只有他出現一點點的失誤,就很有可能萬劫不復。

比起可見的危險來說,更重要的是,那個地方還充滿了未知。

蘇格重新低下頭,看著手掌心。

六芒星圖案,應該是來自於那個徽章,而徽章則來自於雜貨街的那個金髮人,金髮人則很有可能是昂都先生的朋友。

想到昂都,蘇格突然有些慶幸,慶幸昂都教了自己那麼多重要的東西,讓他可以在未知而陌生的環境中,保護自己。

有那麼一瞬間,蘇格忽然有一種錯覺,覺得昂都教給自己的東西,並不是為了讓自己去適應地下交易場,而是為了應付這個神秘的會議。

無論是在陌生環境中如何保持冷靜,還是在被詢問的時候以巧妙的方式應對,隱藏身份,甚至是那個面具,都幫助自己可以在一次突然而又陌生的經歷中,安全地活下來。

“怎麼可能呢,昂都先生怎麼會知道,除非他有預言的能力。”蘇格說完,仔細地思考了一下,覺得昂都應該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