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凌晨。

費倫,東三區的一間小酒吧。

酒吧會提供清晨的早餐這件事,似乎不是費倫的特色,考慮到生存問題,很多酒吧都提供著酒水之外的服務。

相比較來說,“簡餐廳”這個稱呼更加適合它們。

一位穿著修身黑風衣的人,匆忙地往嘴裡塞入一根豬肉香腸後,放下一把零錢,甚至沒有等待侍者找零,就迅速地離去。

這樣的客人在東三區十分常見,因為他們都有著繁重但薪水極低的工作,必須利用好每一個細小的時間,才能讓他們的收入變得多一點。

穿著黑風衣的男人穿梭在東三區的巷道中,神色十分謹慎,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他甚至在附近多繞了幾圈,最後才向北方走去。

“沒錯的,我應該不會看錯,‘獨眼’的馬耶爾,一定是他,不過,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費倫?”

男人低聲叨唸著,腳下生風。

現在正是黎明時刻,太陽還未升起,但東方的天際已經逐漸明亮起來,相信再過不久,熾熱的陽光就會覆蓋整個費倫。

男人選擇了一條小路,雖然要穿過東三區有名的“流浪者街道”,但是可以給他節省很多時間。

然而,就在他即將穿越“流浪者街道”的時候,一個魁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

男人猛地停下腳步,右手摸向黑風衣下面。

那裡藏著一柄短刀。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要去通風報信吧?”馬耶爾主動問道。

“‘獨眼’的馬耶爾……”

“是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目的就是我,對嗎?你在酒吧發現了我,所以想去通風報信?你供職於哪裡?鷹眼情報局?還是王國軍部隊?”

“為什麼要來費倫,你的目的是什麼?”男人沒有回答馬耶爾的話。

與馬耶爾對峙,讓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他緊緊盯著馬耶爾的動作,以防對方突然發出襲擊。

“你應該問,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或者說,為什麼你的目的被我發現了?”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額頭上悄悄滑落一滴汗水。

“看樣子你應該還是一個新人,所以做事這麼衝動,因為剛剛加入,心中的熱血還沒冷卻?想要把我抓回去,作為幫助你提升的基石?”

馬耶爾滔滔不絕道:“但是你還差得很遠啊,經驗完全不夠,在那種地方吃飯的人,怎麼可能不用找零呢?相信我,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甚至會將一個便士掰成兩半使用。”

“而我,其實也沒有多大的興趣跟你說話,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心情很不好。”

說完,馬耶爾將雙手合攏,凝聚出一層極薄的水膜。

男人眼見形勢不妙,連忙摸出短刀立在面前。

只聽“叮”的一聲,短刀應聲而斷,聲音清脆。

男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手中只剩半截的短刀,眨眨眼,然後緩緩轉動頭部,看向自己的胸前。

一片慢慢侵染的紅色,浸溼了他胸前的衣衫。

就像氣球洩氣一樣,男人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從胸前的那道傷口迅速流出。

虛弱伴隨著無盡的黑暗襲來,他慢慢閉上眼睛,“嘭”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馬耶爾見狀,走上前去,用腳踢了踢,發現對方確實停止呼吸之後,才輕輕吐出一口氣。

然後又很快露出愁容。

“唉,陸地上還是不如大海,連殺一個人都要考慮這麼多,在大海上多簡單,只要扔進海里,之後的一切都不需要擔心,大海會幫你處理好所有痕跡。”

馬耶爾四下看了看,發現一個下水道口,眼睛一亮,彎下腰抓著男人的衣領,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