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立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根本沒有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他放聲嘶喊,通知臺下準備的人。

“再不快點,老子真要沒了!”

“轟!”

這句話的尾音剛剛落下,撕裂了其他虛影的鬥神錘頭落下,將他整個人砸成一攤肉醬。

安流螢閉上雙眼,捕捉著靈氣運轉的規律,天衍神術自然運轉。

神輝綻放,道紋遍及虛空各處。

極短的未來在此地演化,捕捉真實逃竄的神魂。

下一刻,

安流螢持劍躍起,平平無奇的揮舞,劍端卻彷彿在橫擊一片山脈,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咔啦啦!”

陣法護罩寸寸崩裂,一股更加濃郁的能量爆發開來,神聖氣息氤氳,連天地都改換了顏色。

這是聖器全力激發的徵兆,土地被影響,千里生花,空氣中飄搖著濃郁的靈氣。

似是有古來聖人在虛空中踱步,輕輕一指,攔住少女上升的劍勢。

姜立哀嚎一聲,這東西啟用的太晚,安流螢一劍襲來,幾乎將他的神魂撕成兩半,痛苦到將要昏厥。

他咬緊牙關,凝聚出新的身體。

一株金色蓮花在頭頂飄搖,撒下陣陣輝光,療愈著受損的軀體。

安流螢落在遠處,輕嘆了一口氣。

她的劍,還是慢了。

如今聖器蔽體,任憑她再怎麼攻去,也很難有所建樹。

不過,

金丹就能使用聖器……不出意外,絕對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不可能一直都能維持下去。

安流螢沒有著急,磕下幾枚師尊煉製的丹藥,盡全力維持著靈氣的運轉,同時警惕對方各種可能留下的後手。

“呼……”

見少女沒再像個機器般衝殺上來,姜立少見的生出幾分慶幸。

然而下一刻,他的臉色便再度難看起來。

被姜家尋回後,姜立已經很久很久沒再有過這種憋屈的感覺了。

想要什麼就要什麼。

想殺誰就殺誰。

哪怕是最不喜歡他的姜叔,也必須接受父親囑託,護他周全。

可以說在整個東域,誰都要給他幾分薄面,絕大多數人都是能夠任意屠戮的肥料。

憑什麼?

憑什麼這個女人敢,憑什麼她不陪笑,跪服在自己的腳下?!

“我要你死,”

姜立眉目怨毒,“不管是你,還是你那個師尊,我都要用最惡毒的手段囚禁,千百年都不斷絕!”

面對他嬰幼兒般毫無智力的叫囂,安流螢只是將劍抬起,重新續起劍意。

師尊說過,不被情緒左右的人才會是強者,行動比幻想更契合實際。

她打算待到聖器餘威消散,就飛身上去,將他那張破嘴踹個稀碎。

不同於場上的獵殺。

場外的諸多修士群體,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傳說中的異象,完整的天衍神術,復活妙法。

到現在連聖器都現身,護佑在側。

他們何曾見過如此陣勢。

哪怕是姬扶搖,沈玲瓏一眾頂尖天驕,此刻都蹙緊眉頭。

場上局勢越發莫測,姜家王者與仙門大能不動聲色,彷彿在醞釀著什麼。

身為天驕的直覺,讓她們想要快速逃離,但又不肯放過如此精彩的獵殺。

一推一拉間,百餘里的東荒外忽然綻放出一道通天的血色光柱。

這道光輝剛一現身,便帶來極為古老的蠻荒氣息。

仿若古時隕落的帝王墓穴現世,怨念氣如瀑,幾乎捅破了整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