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埃克斯的戰術,圖裡亞多斯帶領著隊伍在森林裡同追兵兜了一個大圈子,暫時規避了與敵人的正面接觸。

不過,很快跟在後面被耍得團團轉的追兵便發現了他們的意圖。

這一隊人的首領覺察出不對後,立刻留下了一部分人手繼續跟在後面緊追不捨,而他自己則帶大部分返回馬匹停留的那一段道路。

雖然他應對得比較得當,但還是晚了一步。

等他們趕到目標地點附近時,就已經發現了黑暗中到處都是四散奔逃的馬匹。

這名首領立刻便反應過來,再想要留下對方恐怕為時已晚。

於是趕緊命令手下追回受驚的馬匹,並安排了兩個他自己比較信任的偵查好手,作為斥候一路跟蹤過去。

而反觀埃克斯這邊,之前一行七人在夜色的掩護下,偷襲殺死了三名駐守馬群的追兵。

各自留下一匹坐騎,然後將剩下的全部趕跑。

給敵人制造了儘可能多的麻煩之後,他們便策馬朝著達努提斯卡的方向奔逃。

…………

呂卡隆的皇宮大廳中,一方寶座位於大廳中央的最高處。

身穿華貴長袍的皇帝阿雷尼克斯端坐在其中。

平時他並不喜歡這麼坐著,很累,所以他往常都是斜靠在椅背上,保持著單手扶腮的架勢,這樣才夠舒服。

但今天的朝會上,有一名身份特殊的大人物出席,所以他不得不裝作寶相莊嚴的端坐在那裡。

哪怕對坐姿不太習慣的腰膝痠痛都不願挪動分毫。

“陛下,他不但無端挑起帝國與阿塞萊的衝突,更是縱容無關人員登上對帝國異常重要的黑島!”

說話之人的語調慷慨激昂,聲音更是帶著一種極強的穿透力,彷彿無論遠近都能直入人心一般。

“我還是堅持認為,您應該對黑島的指揮官涅索斯施以更加嚴厲的懲罰才對!”

這是一名身著深黑長袍,鬚髮皆白的老者,看似年紀極大的他卻擁有著一副極為俊朗的外表,如果刨去他潔白的鬚髮不談,單從容貌上根本分辨不出他的具體年齡。

黑色的長袍雖然寬大,但卻無法遮蓋他挺拔矯健的身姿,說話間,一股威嚴的氣勢從中迸發而出,隱隱間與坐在上方的那名皇帝分庭抗禮。

“尊敬的阿奎隆閣下,我想,這應該是元老院應該操心的事情,您作為教皇就不必操心這種小事了。”阿雷尼克斯咬牙切齒的回應道。

他不動聲色的環顧了一週,呈圓形坐在周圍的各路貴族元老,然後目光又回到了下方的那名老者身上。

看著那個甚至讓他能夠感到一絲懼意的面孔,阿雷尼克斯的內心不由得一陣煩躁。

此刻,他非常想搶過身邊侍衛的長矛,然後衝下去給那個煩人的老傢伙狠狠地來上那麼一下子。

他真的有些後悔,當年為什麼沒有防著老教皇一手,竟然讓對方傳位給了這麼一個手段繁多的勁敵。

“不不不……”如今已貴為教皇的阿奎隆絲毫不為所動的搖頭否認道:“陛下,對於涅索斯閣下的指控,我並沒有陳述完畢,各位元老們又怎麼能夠採取公正的審判呢?”

“嗯?”聽到對方說的話後,阿雷尼科斯突然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安的感覺。

他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心頭一跳,但仔細回憶,一時間又抓不住那條模糊的線索。

不過阿奎隆接下來的話,便讓他停止了內心的糾結。

“我有充足的證據證明,涅索斯閣下縱容登上黑島的人員,不但有斯特吉亞的間諜首領列克!我的間諜還透過線索查出,涅索斯曾經還私下放走了斯特吉亞的前任間諜首領弗拉基米爾,並且同樣也在登上黑島的那一夥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