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的一天過去了,晚上我剛洗漱完,正準備下樓偷偷又倒杯酒的時候,春桃來了。

她正往屋裡走,我就正好從樓梯上下來,見我下來,她連忙向我走過來,挽過我的手急匆匆走向客廳:

“快快快,有事兒和你說。”

我連忙掙脫她的手,跟她說:

“你等會兒等會兒,我去給咱倆倒杯酒哈。”

這下好了,不用偷偷的喝酒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喝了。

“那你多加點冰,多多地加!”春桃見我被管著喝酒了,也不敢大聲喊,壓低聲音對我小聲喊道。

不過一會兒,我直接抱著一桶冰和兩個酒杯走了出來。

我先給春桃倒了杯冰水,讓她歇口氣,雖然她是隻鬼,來去無蹤無需休息,但是冰水能夠取悅她,就跟我們喝冰可樂一個道理,主要就是好喝。

眼看春桃快喝成冰桃了,她才開口跟我說道:

“鬼王死了,換人了。”

我:【?】

我馬上把酒倒上,開始聽起這個大瓜。

喝了一口龍舌蘭的春桃發出愜意的【啊~】一聲,隨後跟我說道:

“方怡還記得不,她嫁給鬼王之後,很快就懷孕了。結果這人真是狠心啊!把自己的孩子直接在腹中就煉成了小鬼,給鬼王氣得,直接跟她動了手。鬼王要殺人容易,動動手指頭的事兒,但是方怡沒被一下子殺透,她斷氣之前,出了個大招,把鬼王一併弄死了。等我到的時候,倆都涼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好奇道:

“方怡這麼大本事呢?”

春桃已經喝完了一杯龍舌蘭,意猶未盡,把杯子放下,一副小八婆的模樣說道:

“這不是肚子裡懷著鬼王的孩子嘛,鬼王的孩子本來在腹中就是自帶法力的,懷著鬼王的孩子,自然比平時也強一點。當時鬼王也是一時氣上頭了,沒有防備,唉,這就沒了。”

我倒是不太在乎,挑了挑眉,跟她說道:

“算了,這樣他還能落個好名聲。他背地裡研究的那些黑巫術,養活了多少黑巫師?方怡不也是半個黑巫師麼,謝柏也是。這要是被地府知道了,他可沒有這麼幹淨利落的下場,現在就這麼死了,外人還得誇他一句好父親呢。”

春桃自己給自己續滿了酒,也是贊同:

“誰說不是呢,我也是勸了他好久,他非不聽。殊不知這黑巫術早就被他那小兒子洩露到人間去,種下多少孽果了。

唉,也就你心軟,還知道讓他小兒子提前去地府報到,以後就算提起來,他小兒子不過也就是個無意洩露的罪名,再加上早就在地府受罰了,也不會被仇家找上了,算是保了鬼王一條血脈。”

我不置可否。

想當年鬼王還是小鬼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

我知道他會做上鬼王,也會研製出黑巫術,我沒有加以干預,因為命運自有它的安排,不是什麼都輪得到我一個小小的祭司去插手的。

只是我沒想到,爺爺的槍擊案,x女士的靈胎,謝家對黑巫術的盲目崇拜,竟都因此而起。

也算是報應到我頭上了。

他本應被世人唾罵,受到無盡地獄的折磨,但是我沒辦法忘記,當初他是怎麼被棄屍荒野,被野狗啃食,後來變成小鬼,在鬼域遊蕩。

後來遇到了我,是我教他一些小法術,保護自己,也是我引薦他去鬼王府做下人,讓他這個小鬼也有個棲身之處。

他靠自己變成了武力高強的鬼劍士,在上一任鬼王自己把自己作死了以後,他憑一己之力坐上了鬼王的位置。

我也忘不了曾經的他,渾身的氣質給人的感覺不是一隻鬼,而是一個英氣勃發的少年,好奇地問我道: